要找到温糖的魂魄并且让她魂体归位,无异于逆天改命。可是温家上下怎能眼睁睁看着年纪轻轻的孩子就此和莫名其妙地他们天人两隔?别说逆天改命,就是和整个上苍作对也要放手一搏。
温子墨亲自出马要动用温家的秘术,却被君寂寒给拦住了:“爷爷,我来。”
“小糖是我的孙女,我这个做爷爷的怎能袖手旁观?”慈眉善目的脸上带了义无反顾的决绝,哪还有平时那嬉皮笑脸和儿孙逗乐的老顽童模样?
君寂寒岂能让一个老人家背负动用秘术之后的不良后果?当即往地上一跪:“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如今修为几何您心中也是有数。您是一家之主,是糖糖的爷爷又是温家掌门,身上的责任重大,不可出任何差池......”
“你小子如今是自诩少年英雄而看轻了老夫么?”
“不敢!温家秘法乃是禁术,老祖宗有言不可动!您若出手便是坏了规矩,可我不一样,我姓君!”
“你这小子......”这时候居然说自己是外姓人了?温子墨自然知道他的一片苦心,眼底隐隐有些发热,“规矩是人定的,也是用来破的,老夫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只要能救......”
“爷爷!”君寂寒就地扣了个响头,“糖糖是我认定的命中人,自己的女人自然得自己去救。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无怨无悔,便是死也要和糖糖在一起,请您全了寒儿的一片心。”
君寂寒接连扣了三个响头,满目的坚定和决绝:“我不知道动用秘法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您老虽是本事通天也难免有所损伤,糖糖若是平安归来知道您为了她而受伤情何以堪?她看着清清冷冷实则最为重情,您忍心她自责吗?我和糖糖说过要同生共死,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何能背弃自己的诺言?请您成全!”
“你这孩子......”温子墨动容不已,伸手扶起君寂寒,“和那丫头一样,都是死心眼。”
温彦初上前一步:“父亲,孩儿和小寒一道,您且放心。”
“叔叔......”
“你不必说了,小糖是我女儿!”哪个做父亲的会弃自己的女儿于不顾?
君寂寒再不说话了,心知温彦初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无法能左右。
温子墨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放手去做吧,老夫给你们护法。”
“掌门,护法其实也不算坏规矩,我们这些长老自然也得出一份力。”
四大长老纷纷出头。
有掌门和长老们护法,此事又成功一大半,而且老爷子已经做了让步,大家都有齐心协力的心如何再劝?
事情一定下,一众人当即在密室里做法。
古老而神秘的咒语自二人口中念出,双双割破了自己的手,两滴血飘荡在半空中发出奇异的红光。
一只火红的凤凰显现,在半空中展翅嘶鸣,红光大作,整个密室被一片耀眼的鲜红所笼罩,如血般艳丽。
密室里莫名就起了一股子冷风,君子墨和四大长老连忙双手结印,一个大大的光圈将阵法中的二人给圈住。内里二人也跟着结起了繁复的手印,各自墨发飞扬。
又是一声嘶鸣,密室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黑洞。紧接着一个个不同时代的场景变幻莫测,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映入众人眼前。
“啾”一声,火凤凰展翅飞入了黑洞之中。
一缕熟悉的魂魄被君寂寒快速捕捉到,糖糖!
指尖在自己眉心一点,一阵金光顿时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俊脸上现出一抹痛色。咬牙,嘴角溢出一抹血痕,就在自己灵魂出窍的时候狠狠推了温彦初一把:“叔叔,我去了!”
随着君寂寒一声,身子也跟着软软倒了下去。
温彦初只堪堪接过他倒下的身子,黑洞便悄然消失在密室之中。怀抱着君寂寒温暖的身体,温彦初眼角闪现了一抹感动的泪花:“傻孩子!”
到最后这孩子还是孤身去犯险了啊,想必一早就做好了决断。
也罢也罢,糖糖有这样的男人倾心以待也是她的福气,生与死又有什么差别呢?而且是生是死犹未可知,没准二人真能双双平安归来呢?
信他!也信女儿!
谁说不能与天斗?
我命由我不由天嘛!
温彦初抱起君寂寒,将他和温糖放到了一块,看着两个孩子宛如熟睡的安稳睡颜,温彦初将二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女儿女婿,父亲等你们回来!”
看到这里季寒心口又是一抽,似乎感同身受般,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喜悦盈满了心口。
女婿么?真是悦耳动听。
画面又是一变,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虽然二人都换了不同的面貌,可季寒还是能一眼认出,那是温糖和君季寒。
通过二人的交谈得知,温糖无端陷入无尽昏迷之时,灵魂便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
有一道男声从天际传入她的耳际,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