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资质不和你师傅学真是浪费。”他要学了,这世上可不就多一个降魔除妖的天纵奇才么?
“原本觉得没意思,管他妖魔鬼怪于我何干?我可没那份悲天悯人的心。不过自打遇见了你,又怎么放心你一人在这条道上孤身涉险?”
合着情话不要钱张口就来呀。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此话差矣,遇上你就是咱俩的缘。我若浑浑噩噩又怎么配得上你?不说给你遮风挡雨吧……”季寒转头看了温糖一眼,“话说你也不是那甘愿受人庇荫的人,那至少得并肩前行吧。”
并肩么?温糖眸光微闪,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转瞬即逝,耳蜗里却仿佛有余声在回荡,不那么清晰,却还是让她听到了并肩二字,而且是个男声。
温糖脚下微顿,转头盯着季寒的侧脸。
“怎么了?”季寒疑惑摸了摸脸,“我脸上不脏吧?还是忽然发现我特别帅?那多看两眼呗。”
“没什么。”她是魔怔了才会去看他。
“对了,你那纸片人不错,挺尽职,掌握了林如的一举一动。”
“没打草惊蛇吧?”
“不过一不成气候的小鬼,能和我这种天才比吗?我发现的时候,纸片人就更机警了,你放心,她察觉不到。就算不信我,还信不过你自己?”
显摆!
“不过那齐文清还真是个敏感人。”季寒顺道将齐文清那茬说了,末了啧啧了两声,“我估摸着他也起了疑心,好奇害死猫,但愿他别坏了咱俩的事。”
听了这茬温糖脸色有了些许的凝重,季寒的顾虑也是自己的顾虑,且不说怎么善后,这种事还是秘而不宣的好。
二人又走了片刻,一路走来,原本村民们常走的地方此刻连个人影也没瞧见。想想也是,出了这么件可怖的命案,众人躲都来不及谁还上赶着往前凑?如此倒是方便他们行事了。
“慢点。”季寒忽然拉住了温糖,朝前指向山脚一处,“那就是发现梁秋菊的地方。”
好重的血腥味,隔了些距离还这么冲鼻,可想而知当时的惨状了。
二人来到山脚下,小草、落叶上还有着斑驳的血迹,而泥地虽看不出血色,却是变成了暗沉的乌黑。
“好大一片。”温糖蹲下身子查看,这出血量怕是血都要流干了,地上还有一些明显的抓痕,该是梁秋菊临死前挣扎所留,而且挣扎得还挺激烈。轻叹一声起身,“她应该是活生生被撕了,而且没当即咽气。”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肝被吃,该有多凄惨、多绝望!
“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温糖细细感受了一下摇头:“你呢?”
“除了血腥味,其他觉不出来。”一点残存的妖气都没有,季寒便没做指望,“走,上山。”
“等等。”既觉不出东西只能借助他物了,温糖从空间里摸出一个罗盘,见指针颤了颤后指了个方向便不动了,“走这边。”
果然山中有蹊跷。
哪冒出的罗盘季寒没问,既然她不避讳自己,总有一天会将所有的秘密都直言相告,笑道:“好宝贝。”
季寒眼光毒,一眼便瞧出了温糖手中罗盘的不俗,上面花纹古朴而繁琐,质地极好,非一般罗盘可比,便是他师傅的也没这个好。而且看上去极具年头感,可不就是好宝贝么?
根据罗盘所指,二人脚下不停,行至半山腰的时候,罗盘指针飞速转了几圈,随后颤动不已,过了半晌才停住了。
“够凶的。”季寒眸光沉了沉,“看来那妖物有些来头。”
又走了几分钟,此刻已无需罗盘指路二人便感觉到了森森寒意和带着几分腥味的气息,且走得越近,气息越来越浓。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季寒不由自主握住了温糖的手,“小心。”
这回温糖没甩开,点头轻应了一声便任由他牵着。
罗盘的指针又颤动了一番后便归于原位,是这里没错了。
“这什么味?”温糖忍不住掩鼻,又腥又臊的,实在难闻,恨不得立刻屏蔽了五感。
“狐骚味?”
“又不太像。”
“蛇腥气?”
“是挺腥的。”
“黄鼠狼就挺骚挺腥的。”
“别说了,我对黄鼠狼没好感。”
“合着有好感的妖你就不收了?不能吧……”瞧见温糖眼里的嫌弃之色,季寒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表情多可爱。
“是不是妖还不一定呢。”与其纠结这味道出自何物种,不如先干正事。温糖走向一边查看,“分头查。”
十分钟后,二人围着这一带各自走了个半圆,汇合到一处的时候,季寒手里拿了块石头。
“没错,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位村民嘴里说的当时抓到的石头了,看,上面还残存着血迹。”
温糖只扫了一眼,问道:“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