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手下一紧,她知道自己心中所求?脸色微红,倒是为那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那、那你有法子吗?”
温糖没直接应声,而是扫了另外两名妇人一眼,来时便从这三个女人间看出了不妥,隐隐沾染了几分鬼气,若有似无,很淡。且三人坐在一块,不细看无法分辨究竟出于何人。现在关夫人一靠近,周身便阴寒了几分,没错了,是她带来的。
见温糖不说话,关夫人不免有些着急,那两名妇人见状嗤笑一声,精明那个笑说:“我说兰英啊,你和温小姐嘀咕什么呢?有什么好事让我们也听听啊。”
崔兰英也就是关夫人尴尬一笑:“没什么。”
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的也就算了,在场还有大老爷们呢,她脸皮子薄。
祁家有心给温糖牵线,见状便知接下来没他们男人的事了,祁老爷子给老大媳妇使了个眼色,起身道:“温丫头,老头子身子骨不中用,上楼去休息一会,你们随意。”
“好,您请。”
老爷子一走,几个大男人也寻了个借口干自己的事去了,客厅里独留几个女人。
祁夫人这时候开了口:“不瞒你们说,温丫头可是个能人,我们家老爷子能好全托了她的福。”
“你是说她、她……她就是你嘴里的高人?”也不知是不是被茶水给烫到,精明女人咋舌不已。
虽说有些心惊祁家人对温糖的态度,可区区一个没成年的村姑是高人?恕她们眼拙,实在没瞧出来。
“这还能有假?”祁夫人轻笑一声,目光转向温糖,“丫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看关夫人挺急的。”
温糖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崔兰英,看出了那分鬼气正来自于她手腕上戴的那个碧玉镯子。
“关夫人怕是有难言之隐。”温糖悠闲喝了口茶,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人家自个儿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开口,她当众说破不是落人的脸子吗?
“哎哟兰英,你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啊?话都说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师就在眼前,你要求什么赶紧开口,人家来一趟可不容易。”
崔兰英幽怨看去一眼,说得你不是来求人似的,干嘛说话这么绵里藏针?不过想着自己的情况,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那个,温、温小姐,那你看我、我、我能不能……”
既然开了口,就没什么秘密了,温糖放下茶盏:“关夫人,上个月你无故小产了吧。”
“什么?你小产了?没听你说起过啊!”
崔兰英暗自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难受得要死谁还大肆宣扬?不过这种秘而不宣的自家事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回过神来看温糖的眼光带着热切,声音都有些发抖:“是,刚怀上没多久。你看我这年纪难得怀了二胎,家里都特别期待,方方面面照顾得很周全,我自己也十分注意,走路都不敢跨大步。产检也说一切正常,谁料刚满三个月还不等发布喜讯,孩子就……”
说到这里崔兰英红了眼,她都四十了,头胎是个女儿,一直想给关家生个儿子,可多年以来肚子就是不争气,好不容易有了,没等高兴多久就掉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那俩人互看一眼,崔兰英自己承认了绝对不会有假,所以那丫头不是信口胡诌,是真有本事。
“而且是个儿子……”崔兰英抹了把泪,盼了那么多年以为得偿所愿,结果却是竹篮打水,怎不心酸?
冒着大龄生产的风险也想要儿子,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温糖心底嗤笑一声,不过婴儿终究是无辜的,不论人家到底怎么想,母亲惜子的心还是可以理解的。
温糖扫了崔兰英腕上的手镯一眼:“关夫人这镯子不错。”
崔兰英一愣,以为温糖是看上这个镯子了,连忙摘下,不过不等说话,便闻一句:“不是你的吧。”
崔兰英脸色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难看,微微皱眉,嘴硬道:“我老公买给我的……”
“是吗?”温糖似笑非笑盯着崔兰英,随后语出惊人,“死人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拿。”
一声闷响,镯子落地,若非客厅里铺着地毯,这枚镯子就废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吓着了,尤其是看到崔兰英那不正常的反应,这当中怕是还有别的事呢。白薇薇往自家母亲怀里缩了缩:“妈,我怎么觉得头皮发麻?”
“不怕,小糖在呢。”祁伊人说是安慰自己的女儿,鬼知道她听到那话心里就发怵,四下里看了几眼,身边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崔兰英失手掉了镯子等于是不打自招,温糖就势捡起镯子,一股子寒意顺着指尖而上,几缕黑气从镯子里溢出。
怨气不小!
温糖手掌一翻,将镯子握在了手里,调动灵气压住那躁动不安的阴魂,抬眸道:“关夫人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轻松许多,也不那么冷了?”
崔兰英本还没觉出什么,只当自己不再年轻,所以怕冷体寒,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