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丽用心险恶,虽说最终以失败告终,但若事成后果不言而喻,林如则因为昏厥而被送去了卫生所,可事情终归还是传扬了出去。 最终刘美丽当众向温糖和齐文清赔礼道歉并被扣罚了全年的工分,之后还被调去清理猪圈。 距离王桂花之前与人打架没过多久,知晓这事借题发挥,指着张夏荷的鼻子又大闹了一场,这一回张夏荷只能忍气吞声受了,谁让他们家理亏?王桂花可谓扬眉吐气。 林如被非礼,却也不是真的就毁了清白之身,当时刘新便挨了打骂,又是个痴儿,能怎么重罚?村长责令赵翠兰对其严加看管,此事也就大事化小了。 至于林如,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参与了此事,身为村长的李明亮自然不能给她胡乱安罪名,慰问了几句就此揭过。心道如果此事真有她的手笔,那么此番受害也是咎由自取。 古往今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林如在其间扮演什么角色,脑洞大开的人们从不缺乏想象力,添油加醋地口耳相传,多个版本被描述得绘声绘色,精彩程度堪比狗血大电影,却没有一个版本是说林如好的。 为此,林如实打实病了一场。 生病期间,除了刘慧芳,没人真心实意来探望,言语间说得隐晦,可掩盖不住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便是刘慧芳都有些耿耿于怀。 “你也不相信我?” “没有……”刘慧芳尴尬笑了笑,递了杯水过去,“三人成虎,你别往心里去,养病要紧。” “那你现在是什么眼神?”林如心里憋屈得很,侧身躺在床上下了逐客令,“心里笑话我呢吧?” “哎你……” “你走!”林如冷言开赶,随后又万般委屈,“别连累了你的名声。” “我……”刘慧芳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水杯放到了桌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别心思太重了,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人都是健忘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出了门,见季寒等人有说有笑,刘慧芳忍不住说了句:“好歹一个组的,你们不去看一眼?” 李北叼着烟斜扫一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自受。” “这回该长记性了。” 三人接二连三开口嘲讽。 “你们……”刘慧芳气急,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季寒,再次为林如抱不平,“季寒,你怎么这么狠心?林如她……” “狗拿耗子还伪善!”季寒讥讽勾唇,吐了口眼圈,眸中全无愧疚之光,说完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了,干活去。” “季寒,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季寒轻飘飘看去一眼,却是目光凉凉:“谣言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 被看穿了心思的刘慧芳心虚地退了几步,嗫嗫无声。 “被人当了枪使尤不自知,智商堪忧!”季寒毒舌,双手插袋,转身便走。 三人立刻跟上,魏光良回头一语:“你得庆幸这次你没掺合,否则……呵呵。” 李北回头咧嘴一笑:“聪明的以后就安分点,秋后算账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刘慧芳骤然瞳孔紧缩,生生又退了一步,他们什么都知道!有了这个认知,当即吓得心惊肉跳,扭身便跑。 “就这么点胆子?”李北翻了个白眼,“没意思。” 屋内的林如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呢?齐文清的确不好相与,可万万想不到舌灿莲花,脱身得那么干净反倒赢了个高尚正义的美名。算计不成这二人也就算了,自己却惨遭飞来横祸,想起那大傻子就直泛恶心。可是那节骨眼,他怎么就那么巧跟上自己了呢? 林如将事情前后又仔细捋了一遍,尤其在想到季寒的时候,心中陡然一突,该不会……指甲掐入掌心,死死咬着嘴唇,也只有他了。 过了几天,林如的病终于好了,可等她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惊觉人们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嘲热讽,指指点点,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心思恶毒了,就连刘慧芳也总有意无意躲着自己。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感觉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尊心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心不在焉匆匆下工。凭什么?她才是受害人啊,那些人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得有鼻子有眼?越想越气,复而又想起了季寒,都是他害的。脑子一热,气冲冲去找季寒。 看到季寒的时候,几人不知聊什么,笑语晏晏,温糖那眉眼弯弯的模样更是刺痛了她的眼。怎么哪都有她? 林如忍住怒气走到了几人面前,开口笑道:“季寒,我能和你聊聊吗?” “哦?”季寒坐在地上,背靠树干,懒懒动了动身子,眉眼不抬,“说吧。” “一点私事,能不能单独说?” “你们聊。”温糖闻言正要起身,被季寒一把给拉了回来。 “我的私事与她无关。”季寒笑着凑近温糖耳语,随后正经坐回了原处,终于正眼看向林如,“别介,你不怕风言风语我怕,注意影响!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就这么说吧,省得无风起浪。” 李北等人乐了,齐齐笑出声来。 林如被怼得脸色顿黑,憋了好久的气顿时撒了出来:“季寒,那傻子是不是你故意引来的?” 温糖眉梢一挑,妞儿够直接啊,这是气急了吧。 “人家只是心智不全,说傻子多伤人。” “呵呵,就你高尚!”林如嗤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是男人就干脆点承认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不惜利用一个傻子这样害我?” “你到底哪来的勇气来质问我?”季寒暗叹对方脑子清明,嘴上却毫不留情讽刺道,“脸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