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糖这些时一直神出鬼没,除去做工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动向,也就没什么多余的话。吃过午饭,温糖空着手便去往山脚,到的时候李北便扬手打了个招呼:“小糖来了呀,咱走起。” 队伍中还多了俩人,林如和刘慧芳。 温糖也没问,这二人本就和他们一个组,估摸着执意要跟,他们不好开赶。 林如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刘慧芳纯属凑热闹顺便打掩护。不过却是多了两个拖后腿的,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就好。 温糖点头,扫了眼对方的工具。绳索、刀具倒也齐全,顺手拿起一只弹弓,比自己那个要大一些,试了试手感,不赖。 “你做的?” 季寒得意扬眉:“比起你那个如何?” “挺好的。” “得你一声夸真不容易啊。” 温糖淡扫一眼没搭腔,走到了魏光良身边:“看你们这一应俱全的,想来颇有经验。” “那是,这山里我们也算熟了,不然这么多组怎么就咱们组不愁吃喝?”那俩妞不也是沾他们的光么。 纵观石榴村的知青,的确这几人的生活过得最好。温糖轻笑一声:“嗯,厉害了。” 看着温糖和季寒等人有说有笑,林如二人却插不上嘴,刘慧芳勾着林如的手直翻白眼:“看把她得意的。” 林如捏了捏刘慧芳掌心,轻轻摇头:“少说两句。” “你呀……” 这二人是第一次上山,季寒免不了交待几句:“你们两个注意点,山里有猎户布的陷阱,别着了道。我不求你们能打什么山鸡野兔,别给我们添乱就行,不然还不知道顾哪头呢。” 这话十分直白,也透着嫌弃,听得二人脸色一僵。刘慧芳不乐意了,看了温糖一眼:“你怎么不说她……” 温糖耳清目明,眼瞅着前方一个隐藏的陷阱,拉了刘慧芳一把:“走这边。” “你干嘛?”刘慧芳并不领情,嫌弃甩手,唱反调原路而行。 不见棺材不掉泪,但未免人员受伤,温糖抬手扔了个石子过去。“咔嚓”一声,树叶覆盖的地方露出一个捕兽夹,一根树枝被当场切断,那锯齿形的利器宛如野兽的钢牙,吓得二人花容失色。 眼见为实,刘慧芳惊魂未定拍了拍心口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她,自己这脚可就废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季寒冷笑一声:“现在看清楚了?糖糖是行家。” 刘慧芳脸上臊得慌,支支吾吾道了声谢。 温糖淡淡点头,向二人说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且讲解了一下这里的陷阱辨认。越听刘慧芳脸色越难看,揪着林如的衣衫起了退意:“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万一……我好怕。” “没事,温糖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小心点就行,再不济好好跟着,出不了错。有季寒在,你怕什么?” “可我这心里总觉得瘆得慌……” “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季寒头也不回,巴不得这两个拖油瓶赶紧滚蛋,“要不我着李北送你们先回去?” “来都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多个人多个帮手,打猎我们也许指不上,拿拿东西还是可以的。”林如笑着拒绝,凭什么她就比不上温糖? “随便,那跟紧了,掉队我可没功夫管你们。” 说话间一只野兔蹿了出来,季寒眼疾手快,拉开弹弓弹出一个石子,正中目标,野兔蹦跶了两下伸了腿。 “好准头。”温糖不吝啬夸了句,上前便拎起了野兔,瞅见入肉的石子眸光闪了闪。 力道暂且不提,从看见野兔到动手射击,不过瞬息,季寒的反应力和行动力堪称一流。且一击便拿下了野兔,那气定神闲又成竹在胸的模样绝非偶然。 好家伙,这一手当真漂亮,想不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呢。 “你也来一发?”季寒朝温糖挤了挤眼,将弹弓递了过去,随后抓过野兔扔到了林如二人的脚下,“拿着。” 林如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认命地捡起野兔,谁让她刚才说得好听呢。 温糖本不需要弹弓,但素来低调行事,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如此可谓瞌睡遇上枕头,淡笑着接过:“我试试。” 刘慧芳嗤笑一声:“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李北等人顿觉好笑,你怕是不知道那只早前入肚的野兔出自她的手吧。 陈旭青眼尖,朝前一指:“小糖,有野鸡。” “嗯,我看到了。”温糖身形一动,回头嘘了一声,“都轻点。” 猫身躲到树后,静气凝神,拉弓。 “咻”一声,野鸡扑腾了两下没了动静。 “打中了?”刘慧芳不信,动身往前,被魏光良给拦住了。 “叫你轻点没听见?” “我就是去看看……” 季寒目光随着温糖悄无声息往前窜的身形而动,轻吐一语:“急什么?还有。” 紧接着又是几声“咻咻”的破空声以及几声野鸡叫,没多久便没了动静。温糖收起弹弓,朝几人招了招手:“来吧。” “好家伙,这么会功夫居然打了四只。小糖,可真有你的。”李北喜滋滋上前便是一通猛夸,抓起山鸡扔入了竹篓交给刘慧芳,“这下长见识了吧。” 刘慧芳面色讪讪,无言以对。心气有些不顺,嘀咕道:“不就是打了几只山鸡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嗯,是没什么了不起,也就饿不死自己而已。”温糖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可有人总满怀恶意挤兑自己,听得多了耳根子痒。她又不是泥捏的,谁还没个脾气? 一声嘲讽,季寒等人很不给面地跟着笑了,刘慧芳当即闹了个大红脸,险些气哭。 林如背过竹篓,使了个眼色:“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也虚心学学。” 温糖微微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