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署与陈善基着实没有想到,这一顿晚宴居然能遇到那么多贵人。
无论是李老太公,还是那管事的李家几人,又或者是刘老太公,以及其他几家的除名人物。
这些个人,过去随便见到哪个,两人都免不了弯腰问好,然后就得不发一语的站在一侧等待指示,至于说与之你来我往的交谈,那可是想都不要想。
但今日这些个事,尽数发生在眼前,这一个个大人物不仅对他们和颜悦色,甚至还推杯换盏,说着些恭维的话——只不过徐署听得出来,这些话还显得十分矜持,甚至有些不情不愿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依旧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进而就意识到,这洛阳恐怕是真的要发生大事了,否则这些老爷不至于如此!
于是酒过三巡之后,他也不再啰嗦,干脆的就问道:“诸位都是长者,这般对待我二人,着实是折煞我等了,诸位若是想要知道什么,只管问便是了,我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上,正在咧嘴哈哈笑的陈善基也连连点头,只是过后又砸了咂嘴,显得有些不过瘾,显是还想再听几位夸赞自己几句。
见状,徐署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他可是很清楚的,当下因为局势,这几位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但这可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佩服,要是做的太过,反倒要刺激出几人的逆反情绪,哪怕现在占了便宜,事后也要被追究。
果然,见徐署这么上道,几位大佬都微微松了一口气,其中几人露出了满意神色。
而后,还是李太公问道:“既是如此,咱们也不算是外人,当初君侯谋复洛阳,咱们都是一同出力的,确实不用这般绕圈子,况且尔等如今为君侯侍卫,想来也是知道不少事的。”
“我等虽被调派过去,护卫君侯安危,但可不算是亲卫,”徐署一听,就先把事情说清楚,做个预防针,他知道,这有的时候,旁人放低了姿态,就是要等着你的回答,如果你回答不了,哪怕是力不能及,也是得罪人的,“只不过是领着几队人马在外围巡逻,查问、严审,可能一天下来,都见不到君侯几次,而且今日是我二人休沐之日。”
“这些我等都知道,你无须担心,”李太公点点头,“我等也不是让你们泄露什么,不过能被挑选为巡查,其实就是步入亲卫的途径之一,两位之前在洛阳回归之日,可是上佳表现,立下多个功劳,君侯几次称赞,能有今日,也是理所应当的,未来必是得君侯重用,前途无量啊!”
徐署赶紧起身道:“承您吉言!”
“坐下,坐下,”李老太公摆摆手,“行了,不绕圈子了,今日请二位过来,就是想要知道,君侯为何突然说要离开洛阳?”
“君侯要离开洛阳?”徐署还未反应过来,陈善基就一脸意外的表情,随后眉头一皱,“他老人家不是一直都说,等时机成熟,就会离去吗?”
众人看他反应,本来都一副要侧耳倾听的样子,但到了最后,却又都不由摇头皱眉。
徐署冷眼旁观,已然明白过来,知道今日的大事,肯定是君侯真的要走了,而且消息确切,不是故作姿态,甚至已经做出很多准备,毫不遮掩了,因此才会惊动这些大人物。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太过敏感,发生的突然,这些大人物有些乱了阵脚,这才会急急忙忙的邀请自己二人,甚至折节下交,违心称赞。
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如果此事为真,那他们很快就会收到通报,归队准备,若是因为这李家仆从阻挡,耽误了时间,才是因小失大!
于是这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可他亦明白,眼前这些人,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所以又耐着性子道:“这些我等着实不知,君侯也不会跟我们说这些军国大事。”
“那君侯最近提到了什么吗?”刘太公忍不住开口了,“比如什么细节之类的。”
陈善基摇了摇头,而徐署则是沉思了之后,说道:“不见有什么特意之处,不过君侯之行,皆有深意,凡事都是谋定而动,这般行动,想来也不是无的放矢,不如我等回去,好生探查之后,再通报诸位?”
李太公眯起眼睛,而刘太公则犹豫起来。
正当众人犹豫之际,外面忽然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军营中有人过来召徐署二人回去。
徐署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的起身道:“军令在身,不便久留,还请诸位恕罪。”
众人里面,有几个明显是想要拖延一下,再询问两句的,但李太公却提前说道:“既如此,那还请两位回去,若是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过来回报,只是我等询问之事,还望不要声张。”
徐署一听,哪里还敢耽误,赶紧就带着陈善基告辞离开。
在外面,他们果然看到了过来传讯的兵卒,只是那兵卒并不说明召唤原因,只是催促他们回去。
徐署立刻嘱咐陈善基,说:“君侯要走的消息,可能还在保密,咱们不可张扬。”
陈善基满脸不解,指了指身后:“那满屋子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