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啊,本以为能让右丞相也跟着咱们一同过来,结果他太过繁忙。”
坐在马车上,李怀不由叹息着,听得旁边随同而来的几人一阵心惊胆战,便是那位在皇城司很是有一番作为的刘毅,也不由暗自摇头,觉得自己这位临时上官,还真是不怕事,连相公都敢讽刺、落面子。
不过,对此诸人只当没听见。
除了刘毅之外,同坐马车的,还是两人,一人算是李怀的“老部下”了,正是那郭詹,至于另外一人,则是一个新面孔,乃是礼部新进员外郎,名为齐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着实英俊。
便是李怀初见此人之时,尚且生出几分妒忌,想着为何这位高官,年纪轻轻的不仅身居高位,而且还这般帅气,当真是让人心中不平衡。
不过,随后听了旁人介绍,终于明白过来。
这礼部涉猎广泛,很多时候都是与人交涉,乃至与外人交涉,其实代表朝廷脸面,形象气质往往是重要的参考条件。
旁人有才,能胜任诸多职位,但若是相貌不过关,在礼部便未必有前途,此乃内部筛选。
此刻,听着李怀之言,这位齐凯便说道:“如今朝廷内外事情繁多,着实是离不开右丞相啊,想来他也是十分愿意与侯爷您同来的。”
“客气了,”李怀摆摆手,和和气气的道,“此番我等前往洛阳,其实是以你为主,毕竟你才是这正牌使者,要去与贼军交涉,我等是秘而不宣,偷摸着跟着的,相公便是来了,也是随你而来。”
齐凯顿时满头冷汗,想着幸亏丞相未来,否则听着这话,自己改如何接?
李怀说了几句之后,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道:“天色不早了,不知距离前面的驿站,还有多远。”
城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侯爷,我方才已经问过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说话的人赫然便是高渡。
此番,李怀离开长安,前往洛阳周边,本来皇帝不愿,但架不住李怀和其他人一顿劝,终于还是松口了,只说让李怀做好了准备。
李怀第一个,便是将这几个熟人要过来,觉得熟门熟路的,也好驾驭,而且勉强也算是知根知底,况且他们都是相国门人,利益攸关,成为间谍的可能性很小。
而在这之后,皇帝又前前后后调动人手,为他安排了好大一堆人,说是要作为护卫,李怀一看,想着这么一伙人一行动,目标也太大了,但他也想着最好有人保护自己,于是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便将这些人伪装成使团,说是去出使永昌贼的,自己隐身其中,不轻易现身,正所谓灯下黑。
等到了地方,再找个机会脱身。
“说实话,您的这个法子,一样凶险。”等抵达了驿站,李怀穿着寻常护卫的衣服下来,找了张桌子休息了片刻,就有一个同样打扮的青年走过来,坐在桌边,低语着。
这人抱着一把铁剑,赫然便是那魏梢的好友,身手惊人的李青!
此番,李怀外出,除了召集了“旧部”,就是邀请了此人同行,以为护持,本来皇帝想着这人到底是江湖游侠儿,还不放心,后来让皇城司调查了一番,这才同意下来。
李怀也由此意识到,这位年轻的侠客,可能并不简单,只不过他并不深究,防止破坏双方之间的默契。
现在,听着其人言语,李怀笑道:“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的险是要冒的。”
李青听着,心里佩服,说道:“侯爷果与其他君侯不同,先前我所见之公侯,多数还是惜命为先,便有魄力,也是差遣旁人代劳,如侯爷这般亲力亲为的,着实稀少。”
若不是带着槽点,死后读档,背板无敌,你以为我敢啊?
李怀心中得意,觉得和这位少年侠客之间的好感度进度条进一步增加了,脸上却淡淡一笑,学着半个老师龙骧将军的样子,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若不是我在军报上难有斩获,也不会冒这个险。”
“无论如何,寻常人是不敢有这般决断的!”李青一副“你就别谦虚了,我就是佩服你”的模样,让李怀大为受用,但他师从名师,依旧是气度从容,淡淡而笑。
但话说回来,便是有槽点,眼下依旧算是冒险,盖因深陷敌阵的时候,不知要回溯多久,而且万一陷入某种阴谋、埋伏,从一开始便被算计,也有可能白跑一趟,同时耗费大量槽点。
除此之外,那每次身死,刀斧加身的疼痛,便是习惯了,一样痛彻心扉,如无必要,李怀也不想时时体会。
可明知这般,他依旧做出了眼下决定,原因也十分简单。
“按着日期,再过不久,那永昌贼的御用狗腿子军师关之山,会又几次巡视,算是我在这本书太监前,最后能预测到的兵法大家了,在那边世界,存了足足一百七的槽点,如果能用在此人身上,将他技能剥夺,那可就是此消彼长,不仅能让敌军智囊脑残,还能增加我的兵家技能,这是双倍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带着这份坚持,李怀才有了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