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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已经到了山崖底下,心情大好,首先是拨掉了一颗雷,攻打广州再无后顾之忧,其次是投降的大西军,个个神情剽悍,身体壮硕,显然是千挑万选的精锐。
其实也不奇怪,孤军深入潜伏,不是精兵早就散了。
“总司令,有人出来了。”
高一功正向李信汇报着什么,突然向不远处一指。
最后一个洞口陆续有人走出,其中数人在荡寇军战士的押送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报告总司令!”
一名战士敬礼道:“他叫张可望,伪西朝平东王,张献忠义子。”
“哦?”
李信没想到逮着条大鱼,不禁望了过去。
张可望原名孙可望,被张献忠赐姓为张,献忠死后,复孙姓。
张可望大概三十左右,目含不屑,冷冷与李信对视。
李信问道:“筑水坝是谁的主意?”
“哼!”
张可望昂首望天,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废话!”
徐以显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在下徐以显,筑坝正是出自在下之策,可惜被摄政王爷破了去。”
“嗯~~”
李信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张可望。
张可望虽然表面上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实则心潮起伏,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生死关头,到底降还是不降?
他还年轻,还有远大的抱负,不愿就这么死去,可是他的妻儿还在成都啊,一时之间,难以抉择,更何况李信未未劝降。
李信也是眉心微拧。
如果被俘的是李定国,那他也许会试一试劝降,可张可望是历史上导致永历帝崩盘的罪魁祸首,私心重,意怀不轨,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无异于一条毒蛇。
于是阴阴一笑:“张可望,你是张献忠的义子,封平东王,你若降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更不可能封你为王,所以你还是去死,来人,拉河边枪毙!”
“什么?”
张可望大吃一惊,连劝降都没有,也不公布罪名,就直接拉一边枪毙,自己该不是与这姓李的有仇吧?
“我愿归顺大明摄政王,为大明效力!”
张可望顾不得脸面,急声哀求。
李信也不理他,催促道:“拉过去!”
几名战士推囊着张可望走向江边,一人厉喝道:“跪下!”
“我不服!”
张可望大叫一声。
一名战士抬腿向他膝盖弯处狠踹了过去!
“扑通!
张可望跪了下来,泥浆溅的四处都是,他还要挣扎,两名战士立刻上前,死死摁压住他的双肩,又一人拿枪口顶住他的后脑壳,扣动了扳机。
“砰!”
枪口火光一闪,张可望的脑门被轰出了个血洞,瘫在了泥浆中,有人把他的尸体抬起来,甩了两甩,扔进了江里。
大西军全都惊呆了,没想到张可望死的如此利索,连尸体都找不到,更没想到李信杀张可望连眼都不眨。
李信又看向了徐以显,问道:“我听说过你,也算小有才气,可愿降我?”
“这……”
徐以显略一迟疑,就深施一礼:“愿为摄政王爷效命。”
“好,你暂时留我身边。”
李信用力拍了拍徐以显的肩膀,便道:“先出山,俘虏中凡是有家小的,给些路费放了,没有家小,编入军中。”
俘虏有近三千人,听了这话,放下心来,连同高一功的部队,河谷中超过了万人,这么多人攀山回到另一面显然不可能,毕竟没有过人的胆识与身手,攀爬两百多米高的悬崖峭壁是很危险的,就算系着绳子也没用,谷间强劲的山风会让人失去平衡。
全军伐木砍树,扎成筏子,小心翼翼的驶向下游,当回到前沿阵地时,已经是炸毁水坝的第五日了。
“哥,你都不知道,洪水突然就来了,引水渠以上一片汪洋,有快五尺深呢,幸好提前把民众疏散,要不然,肯定会死不少人,就连引水渠都淹了。
但过了引水渠,水量少了许多,据观察,北江段的水位骤降三尺,只漫过河堤一小点,西江水位上升了一尺半,持续时间半刻,我们的阵地水深在膝盖与腰之间,广州城虽然不清楚,不过广州本就水系发达,即使淹,也淹不到哪儿,夏季下暴雨,哪次不淹水?”
一见到李信,慧剑就以夸张的语气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别看洪水水位只有五六尺,不是太高,但洪水的威力在于冲击,将近两米的浪头涌来,足以夷平一切,回来的路上,就有很多被洪水冲垮的房屋。
虽然阵地的水势还弱一些,可是激烈战斗时如果来了洪水,哪怕只有一米的浪头,也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洪水只有短短半刻,却已经足够决定战局的逆转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