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石英矿业?”
卞玉京秀眉一蹙,喃喃着,这名字好象挺有某人的风格。
“哎呀,肯定是李公子的,东海不就是海州那一带么,现在海州是李公子的地盘,还是水晶的原产地,我的天,李公子不会是来南京卖水晶了吧?”
寇白门突然尖叫一声,道出了卞玉京的心里所想。
“让一让,让一让!”
卞玉京挥着手唤道。
围观着的老百姓被二女的美色与不凡气度所慑,纷纷让开。
今日,是东海石英矿业第一连锁分店的开业仪式,由邵时信亲自主持,以往在明朝当官时,他卑微谨慎,投降李自成之后,又提心吊胆,在作为陪嫁当了慧梅的管家,更是寝食难安,因为他看出了袁时中对李自成的提防,这样的人,不可能诚心归附于李自成,早晚要起冲突,那到时,小闯营几百条人命就是炮灰。
却是天无绝人之路,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荡寇军居然奔袭千里,突袭袁时中,不仅把小袁营打残,还把小闯营纳入了麾下,邵时信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担任水晶矿业的总经理,从无到有,白手起家,辛苦万分,但李信充分放权给他,在劳碌中,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尤其是第一件琉璃杯烧制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激荡而又感动,拿这个杯子喝酒,喝醉了!
今次南京连锁店开业,他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亲自前来,为的就是尽快打开南京市场的销路,为荡寇军提供充沛的军费。
早在一个月前,绍时信就来南京,在李信的兵威下,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何况他的身份不是官员,而是商人,南京方面拿不住他的痛脚。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专卖店终于开业。
邵时信除了为专卖店做筹备,也与明报合作,暗中搜集南京名人的信息资料,对于卞玉京与寇白门,他是有数的,还是重点关注人物,因为这两个女孩子不仅貌美,守身如玉,也时常帮李信说话,这就由不得他不拨起算盘,他觉得寇白二女已经把一颗芳心系在了李信身上,将来荡寇军进南京,早晚纳这二女过门,趁早结识也好,结下一份善缘,在适当的时候,他也可以起到牵线保媒的作用。
“哟,这不是白姑娘与寇姑娘么,我说怎么今早儿喜鹊绕着门梁喳喳直叫,来来来,这边请!”
邵时信殷勤的迎了过去。
“你是……”
寇白门和卞玉京疑惑的问道。
邵时信拱手笑道:“鄙人东海水晶矿业总经理邵时信,见过两位姑娘。”
二女总感觉邵时信的态度过于殷勤,不过暂时没多想,寇白门连忙问道:“原来是绍经理,可知北方战事如何?”
邵时信道:“暂时不知,但是总司令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清军要么不来,来了必讨不得好。”
卞玉京也问道:“那扬州呢?”
“有些人趁火打劫,也不怕把牙给磕了,扬州虽只有几千人马,但也不是任人欺凌,来,开业典礼要开始了,二位姑娘请先往那里坐下。”
邵时信的眼里冷色一闪即逝,随即笑吟吟的伸出了手。
邵时信并没有特意邀请名流,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些好,不过他也作了充分准备,有身份有钱的人,会被邀请去贵宾席就坐。
卞玉京与寇白门正是被邀往贵宾席,在大门的左侧,路过大门时,卞玉京突然惊呼:“水晶,是水晶,绍经理,你竟然拿水晶做门?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邵时信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卞姑娘,你看清楚,这不是水晶,而是琉璃。”
“透明的琉璃?”
卞玉京不自禁的望向了远处的大报恩寺琉璃塔,呈蓝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璀璨的光芒,但是怎么可能有透明无色的琉璃?
大报恩寺位于南京外城,是朱棣为怀念马皇后所建,历时十八年,耗资250万两白银,其中琉璃塔通体琉璃构件,高达近80米,夜间塔身外置的一百四十六盏长明灯点燃,闪闪发光,有如极乐佛界。
但琉璃塔是不透明的,据老一辈口口相传,世间也不可能有透明的琉璃构件,而眼前所见,却颠覆了认知。
邵时信颇有些得色,虽然琉璃门,并不是一整块的琉璃,而是由两到三尺见方的琉璃镶嵌上去,可是透明透光有如水晶,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几乎每一名来宾,都会对着琉璃大门啧啧称赞。
虽然琉璃的配方是由李信提供的,但具体到烧制,是由他与工匠一起设计完成的啊。
卞玉京与寇白门在贵宾席较偏僻的一角坐了下来,有丫鬟奉上两杯清茶。
“水晶杯!”
一看到那透明的杯子,里面根根嫩芽竖立,寇白门两眼亮晶晶。
卞玉京小声提醒道:“阿媚,这应该是琉璃杯。”
“噢!”
寇白门俏面微红,讪讪道:“虽然是琉璃,但是看起来水晶一模一样,应该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