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贺六大哥看来是并未如愿擒获匪首啊,现如今依旧是一个队主,看其做法也当真是个狠人!
不过想起当日苟南一在提及此人时那忌惮的神情,想必其人在这边关六镇还是小有名气。
重新将思绪扳回正轨,望着六镇间互通消息下密密麻麻的战报加上这段时日里柔然轻骑肆无忌惮的多次深入,张景宗知道对方已是差不多摸透了周遭地势,照此推算不出月余柔然南下之日便会真正到来!
既是如此,时不我待,现如今伤势已是没有大碍,自己也必须要即刻动身才行。
......
这几日里库狄云已是从昏迷中醒来,体魄更为强壮的他并未休息多久,见此张景宗索性便令其重建风字营同时让苟南一等人从旁协助从现有镇户中择人入军,哪怕先前自己屡战屡胜得来的财物已是不多但仍让其在保证待遇的同时给予军士极大优待。
至于内附而来的各部青壮则已是多被编入了山字营中,尽管此刻的山字营已有千人且略显臃肿但张景宗却无意将其拆分,反倒是在同杜焕商量后将剩余的八名虎贲卫招入营中担任校尉等中级军职,以求将山字营打造成一支以驻守城池为主的步战军。
站在戍堡城头,与张景宗并肩而立的是同样伤势无碍的杜焕,这位虎贲校尉现如今可是整个怀荒镇军中的香饽饽,在知晓了其禁卫虎贲校尉的身份后须卜鹿姑那是一帮军官天天缠着杜焕想要学个一两手练兵之法,毕竟那可是虎贲卫啊!尤其是在见过了那几名虎贲军官之后则更是如此。
音也再度由耳畔传来。
“景宗,舅父知你有着满腔雄心壮志更知你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他本以为你与那些洛阳的世家子弟没有太大区别可直至到了这大漠边关我才知晓你心中的抱负,知晓你先前一直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一鸣惊人!
这当真是让舅父我十分意外,想不到我张家竟有如此麒麟儿!
说来惭愧,你本可以有更大的棋盘,更好的机会,可惜是舅父连累了你,你因受我牵连被贬至这塞外不但没有丝毫埋怨反而在那生死一线间以己身想要护我等周全!你可知晓至那时起我便决定既然做不成那报效主君的忠臣清官,那就索性将一切精力都用来助你实现那满腔的壮志。
我朝虽从来未曾真正太平一日,可眼下却已是内忧外患相夹,而这便正是你的机会!
稍后我便会差老仆直接秘密前往洛元孚居心叵测,竟是在结盟之时对柔然可汗突下杀手,幸得阿那瓌身形矫健,柔然战士个个悍不畏死这才逃过一劫,而行刺失败的元孚则是当场被诛,随行无论虎贲亦或是边疆镇军尽数被围杀歼灭。
此言一出立时引起了整个南部草原的轩然大波,起先众多的匈奴,鲜卑人皆是不信,尤其是生活在敕勒川上的诸多部族只道是阿那瓌的苦肉计,可而后便有被俘的魏廷军官证明了一切,这自是震惊了所有人。
谁都没有想到身为堂堂的天朝上国,曾经也是从草原走出的拓跋魏人会如此阴险心狠!
要知道这些身处草原南部的部族们不仅常与魏人互通有无,汉化程度也是极高,可以说是整个草原上到目前为止心底里最为偏向魏廷的部落了,但现在他们却尽数倒向了柔然,倒向了阿那瓌。
而一天后当这个消息传回魏境之时,则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镇将军主们都知晓元孚在很多.”
“须卜营主这是必须的!既然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稳定住局面,那便绝不能再允许出现半点闪失!否则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
“末将明白!对了,张大人,昨夜那名带头投降的镇军队主该如何处置?”
须卜鹿姑听出了张宁口中暗含的那一丝锋芒与血腥,他对此下意识地有些排斥,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而言各族青壮并不能算上自己的敌人,相反他们还主动参军被编入了乡勇营中,更何况在此事上他们也应当算作受害者,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自己部落的族长被人害死......
一念及此身为匈奴人的须卜鹿姑心中难免生出一丝丝抵触,可旋即张宁的一番话却让他不得不陷入沉默。
是啊!既然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又怎能再令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稳定局势付诸东流呢?
军士三五成群地穿梭在街道,搜寻着可能的藏匿者,乡勇被彻底分散开来,有的在指挥下拿着水桶扫把清理着斑斑血迹,有的在搬运着一具具狰狞尸首,有的则是在安排下照料伤兵,更有人被暂时编入山字营中担任守卫。
镇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昨夜弥漫在四周的浓郁血腥几乎令他们窒息。
怀荒镇变天了,毫无疑问,对镇民们而言这便是他们此刻心中想法的最真实写照,镇军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山字营的旗帜第一次插遍了全镇,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新的开始。
一天之后本是暂时在镇外落脚,寻求庇护的各部牧民被迁入了军镇,在张宁等人的授意下他们被分配了土地牛羊以及房舍并被打散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