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群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郎中,满眼戒备。 把过脉后,郎中又伸手去检查男人脸上的脓肿。 一抹亮光猝然划过。 安星隐双眸一眯,打眼看去,只见那郎中指尖捏着一根极细的银针,正要往男人的耳后扎去。 她微微凝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帕子,遮住大半张小脸,这才身体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出现,握住郎中的手:“你想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带着质问。 如玉的手指将郎中的手腕紧紧地捏着,然后看似轻巧地一翻,便露出了郎中指尖夹着的一根银针。 廖群见此,抱着怀里的孩子猛地站了起来:“好你个郎中,居然敢在本小姐眼皮子底下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郎中的脸上布了一层细汗。 眼前明明只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哪里来得力气,竟能将他的手腕禁锢得死死的。 可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被廖群质问,郎中眼珠子一转,看着安星隐的眸子中充满了阴狠,却又转瞬即逝:“姑奶奶,我这是要救人啊!这人还没死呢!” 安星隐冷笑一声:“是救人,还是杀人?但凡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银针刺入耳后穴,这人必死无疑。你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一点。 可见这姑娘说得如此煞有介事,又不由得信了八分。 再见郎中因着这姑娘的话而变了脸色,瞬间便信了十分。 廖群气得一脚朝郎中踢了过去:“你还想骗姑奶奶!” 该死的,险些就暴露她不知道常识的真实属性! 郎中本就被安星隐禁锢着动弹不得,正被廖群踢了个正着。 安星隐此时又适时松了手,郎中便一下子被踢了个倒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廖群弯腰,把怀里的孩子放到地上,又跨前几步,走到郎中身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郎中求救地看向何捕头。 何捕头只能撇过头去。 他也不敢惹这姑奶奶啊!郎中你就自求多福吧! 求救无门,郎中只能祈求廖群:“女侠,女侠,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一骨碌爬起来,就朝着廖群磕头。 “咚咚咚”地磕头声不绝于耳,郎中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会惹上这位姑奶奶,他说什么都不会出手的呀! 哪知道廖群突然转向何捕头:“何捕头,意图杀人该当如何?” “回小姐,意图杀人,该流放三千里。”何捕头心里为郎中点了一支蜡。 “那你还等什么呢?!”廖群背着手,瞪着何捕头,“难不成等着本小姐亲自动手!” 何捕头默默往额头抹了一把汗:“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办,这就办。” 郎中一下子懵了。 怎么突然就流放了呢? “不不不!”眼看着何捕头带着人朝自己走过来,郎中连连后退,眼露惊恐,“何捕头,何捕头,你不能这样!我们回春堂每年也给您……” “给老子把他的嘴堵上!”不等郎中说完,何捕头便打断了他的话,招了招手,让人把郎中的嘴堵了个严实,抓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