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方桌上,摆放着几杯茶,一盆干果。今日蒋文浩再次拜访,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乌头作为同伴。
“白二爷,您是否再考虑考虑?那块地就让给在下?”蒋文浩依然表情诚恳,而乌头的笑容就带着一丝桀骜,斜眼盯着秦白的反应。
秦白点点头,回答的很干脆:“那好。今日我就会安排好,你们的人明日就能入场。”
如此的干脆,让蒋文浩和乌头都有些意外。看了看秦白的表情,蒋文浩依然满脸堆笑:“白二爷,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些天手头不方便,那些银子……?”
“呵呵。”笑了几声,秦白随口问道,“那啥时候能方便呢?”
“也许几个月,也可能几年吧?这时日估摸不准。”蒋文浩的眼中带着一丝狡黠,而乌头则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嗯嗯。”秦白表情未变,似乎根本没发觉他们俩脸上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算成交情吧!恭贺蒋爷和乌爷插旗,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咱们两家需多走动走动!”
突如其来的软弱,顿时让蒋文浩和乌头一脸愕然。
……
当蒋文浩和乌头走出门外,蒋文浩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乌头却显得很兴奋:“蒋先生,那个白二都吹的没边了,可见了后就不过如此。
蒋文浩不置可否的一笑:“乌头,别小瞧人。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声,这白二总有些斤两。”
“哼,再有斤两也能把他砸碎喽!”乌头哼笑,“这次咱背后可是扬州人。连盐帮都能挑翻了,难道还怕一个新出头的矿黑子?”
“那就随你。”蒋文浩摇摇头,“事儿已经办完,我要去二爷那里禀告。离开的那几天安分点,别惹出什么麻烦。”
“啰嗦。”乌头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望着乌头的背影,蒋文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
秦白拿着一块白布,细细的擦拭着新到手的日本武士刀。刚才的那一幕,似乎根本没影响到他的心情。他脸上带着微笑,直到李敢几人怒气冲冲的跑进来。
“毛毛糙糙,地龙翻身了吗?”还没等李敢开口,秦白就笑骂。他明白李敢他们的心情,被蒋文浩当面打脸,光银子就损失了二千多两,根本就忍不下这口气。
“二哥,乌头他昏头了吧?”果然,李敢直着脖子嚷道,“欺负到俺们勇胜头上?您就这样好说话?不用二哥你出手,俺带着俺的弟兄走一趟,保证送他一副棺材!”
秦白抬头看了看,发现屋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他微微一笑:“敢子,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做了这个乌头,后面会咋样吗?”
“不过就是王家,俺们会怕他?”李敢叫道,“这事俺们是为铁子哥做的,到时候振威能不给个交代吗?”
“当啷”一声,寒光入鞘。秦白把武士刀放在一旁的桌上:“我怕的并不是什么王家,也不是与王家联手的扬州人。咱们背后确实站着振威,甚至还有贺府。可我怕的反而就是他们!”
见李敢一脸迷惑,只有曹大材皱着眉头似有所感,秦白继续道:“乌头的下马威为啥会找我们?不过就是想敲山震虎,给咱们背后的振威和贺府一个颜色罢了。然后你们以为振威和贺府会有啥反应呢?撑是会撑着我们的,但没有真金白银,没有援兵,只会口头上不断的捧着我们,要把咱们架在前头,为他们冲锋陷阵卖命。要用你我弟兄的血去争个高低。真以为咱们是随意摆弄的棋子吗?这一局我们就是不玩,退一步看他们怎么玩?他们的命比咱们金贵,血撒井家庄也漂亮些!”
李敢他们立刻明白了秦白的意思。虽然表面上是针对自己,但暗地里是逼着勇胜去当炮台。而秦白的抽身事外,就一下子让所有人扑了一个空。相对而言,那两千多两反而是小意思了。
……
蒋文浩离开以后,直接去了王家在井家庄的别院。他跟随着一个下人进入书房,里面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人,一身富贵打扮,那人正是现在王家家主王守义。
“二爷!”蒋文浩躬身行礼。
“事办的怎么样啦?”王守义把玩着书桌上的白玉狮子镇纸,面无表情的问道。
蒋文浩把事情经过细细的叙说了一遍,并且回答了王守义几句询问。随后蒋文浩道:“二爷!小的试探过了,那个白二对贺府和振威的态度,说不上有贰心,但已经有心结。我们没必要再埋刺。其实依小的的看法,我们可以试着去拉拢,不求他投靠咱们王家,起码也要置身事外。”
“哦?”王守义将信将疑的看了蒋文浩一眼,“真是如此吗?”
“绝对如此!”蒋文浩腰弯的很深,态度十分恭敬。
王守义考虑了一会儿,就开口道:“拉拢的事就交给你,不过需要一个投名状。振威或者贺府的人随便干掉一个,绝了他的后路。”
“这……?”蒋文浩似乎有话想说,可接着还是深深一礼,“遵命!”
王守义感觉自己似乎严厉了些,于是语气一缓:“文浩,你这次肯回来帮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