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到!
他只知道,他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吾同想离开他们……
他怎么会让她离开!
“你,真的能狠心到这个地步吗?”
上前,伸手捧着吾同的脸,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黑眸压抑着风暴直视着她的眼睛。
昨日吾同对他的乖巧讨好还在他脑中浮现,今日她便能说出这般决绝的话。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被迫于易欢呼吸交缠,吾同突然笑了,笑的苦涩而委屈。
她微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俊俏温柔的男人,声音痛苦道:
“你一直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你心中猜想的最糟糕的结果不就是这个吗?”
“你在猜疑中煎熬痛苦,我又会好受多少!”
“我总想着等我报完了仇,我们成亲光明正大生活在一起!”
“可你却总是想着最坏的结果惶恐度日。再这样下去,不要等我们成亲你就没命了!”
“我何苦奔着成为寡妇嫁到易家,我脑袋还没抽风!”
吾同的声音带着哽咽,话未说完,小脸已布满泪痕。
吾同是真的委屈。
委屈自己喜欢上了易欢。
也委屈自己连累了易欢。
如果易欢再这么下去,她很害怕自己会眼睁睁看着易欢死去。
“你……”易欢的黑眸染上惊讶。
他要是还不明白吾同的意思就是傻子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睁大眼凝着吾同的眼睛,幽黑的眼睛不自觉的染上了一点红。
吾同那么在乎他,那么关心他。
可他却总是猜疑吾同会因为家庭的原因抛下他。
他这是无形中在给吾同压力,也是无形中在和自己过不去啊。
“吾同,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混蛋……”
薄唇贴上吾同的唇畔,易欢白皙的脸上尽是愧疚。
吾同静静的看着他的脸,眼睛里的泪水不自觉已溢出眼眶。
伸手抱住易欢,她没再说什么。
这个除夕夜注定不平静。
*
吾家一众人各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守岁。
唯有吾同的院子,被侍女拦着不让人进。
吾家一众年轻一辈来院中找吾同被拦,听到侍女说什么“小姐说了要一个人守岁”的鬼话,神情各异起来。
“吾同她不会睡了吧?”
众人猜疑。
唯有吾明镜脸色沉了下来。
吾明心、吾悦心一众人都怀疑吾同睡下了,见状皱着眉便离开了。
吾明镜多呆了一会儿,最后也转身离开了。
吾同在宅院陪着易欢易喜守到了子时,最后返回了吾家,跑到吾老太爷和吾老夫人院中去了。
“外祖父、外祖母,新年大吉,吾同祝您两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敛了脸上愁容,吾同走进院中,一脸开心对着两位老人大笑着。
“明心悦心说你守岁守进房中睡觉去了,这是醒了?”
吾老夫人看着没个正形的吾同笑道,眼里俱是宠爱。
吾老太爷看着吾同只笑不语,似是想看看她又想干什么。
吾同听到自己外祖母的话眼神闪了闪,一脸无辜望着他们笑道:“我就是图个清静,哪里有睡觉。”
“现在可以去睡了,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老夫人也不和吾同争论,听言笑了笑。
“嗯,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的?”
吾同眼珠轻转,一脸惊讶。
她今晚整这么一出,外祖父外祖母就不好奇她是怎么想的。
两老听到吾同的话笑意更浓:“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将军府欠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会给你讨回来。”
这……
吾同睁大了眼,眼眶带上了一点水光。
怕两老看出什么,马上转头。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快去睡觉,我回去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吾同就大步走出了两老的院子。
这种小事,她怎么能脏了外祖父外祖母的手。
*
沈思清是专门在王宫值班的。
当晚宴结束,他得了王上准许可回家与家人团聚时,立马便赶回了沈府。
如今针对吾家的流川沛承已除,吾家人重获王恩,隐有一枝独大的意思。
身为四大世家族之一的沈家,绝不会任这件事这般发展下去。
吾家、吾家……
那个吾家表小姐绝对有问题……
易欢易喜这对双生子,他必须找到!
吾澈……他绝不会任他掌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