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同现在想想,都为自己当时的愚蠢好笑。
吾悦心向来觉得她是个没脑子蛮横霸道的野蛮人,又怎会真的想她为吾家报仇。
吾悦心那般凶狠嘱咐她,分明是给她留个完成不了的任务,想她好好活着。
可吾悦心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没脑子只会蛮横处世的人,会因为心中为吾家报仇的信念,化为一根带刺的绕指柔。
一点点追查到最后,查出了沛承郡王这个隐藏最深的幕后真凶,并努力让流川国王上知晓沛承郡王的真面目,将郡王一家拉下了高位。
“吾悦心。”吾同低声昵喃,凤眼直直凝视着面前少女的面容。
记忆中的少女,总是会因为打不过她,仗着饱读诗书红着眼变着法骂她,还因生得一身傲骨,天生不会背后打小报告,只会当面骂她瞧不起她。
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少女的面容。
导致她再次回到这里,对少女的印象也不深刻。
少女和她同龄。
十四岁的少女,鹅蛋脸还带着少许稚气。
小嘴巴,小鼻子,一双清柔文静的清澈杏眼,墨发及腰,透身散发着乖巧文静的气息……还带着一点高冷。
吾同此刻才发现,吾悦心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妥妥的校园学霸气质。
想到她被自己撕的那些,写的字和画的画,吾同有些心虚了。
“你魔怔了?跟个傻子似的。”
吾悦心被吾同看得不自在,退后了些许皱眉看着她。
吾同听到她这么嘲讽她还不发火,令吾悦心心中惊讶。
吾同看着她的动作挑了下眉,眼睛溢出一丝笑意。
哈~
吾悦心再怎么聪慧傲气,在吾家没发生大难时也还是个普通少女。
想到这点,吾同眼中笑意加深,在心中叹道:苍天饶过谁啊~前世你英勇保我性命,这一世,我也定会保你平安。
也会,保吾家平安。
“真傻了?”
见吾同被自己骂了还笑,吾悦心感觉哪里不对劲,又退远了些,怕她憋着坏要作怪。
“我这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谁傻谁知道。”
吾同也没再多想,听见吾悦心的话轻哼了一声扭头回了房。
吾悦心可不信吾同有这么宽宏大量,狐疑跟进。
然后,她便看见吾同房间地上,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
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批判:“一个女儿家,房间乱得跟狗窝一样,真给女儿家丢脸。”
吾同正坐在房中桌上,听见她硬找岔的话不以为然。
反正吾悦心被她打怕了,不敢跟她动手,只会在嘴上讨些便宜,对她根本无关痛痒。
想到吾悦心喜欢字画,吾同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阴阳怪气冲她说道:
“不就撕了你几幅破画吗?少阴阳怪气挤兑我,我明两天赔你几幅珍稀画就是了。有事说事,没事少在我面前找不自在。”
吾同的话,符合她向来的脾性,吾悦心听言也没多想,只是在听到吾同说会赔她珍稀画时,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就你?珍稀画?”
吾悦心感觉自己听到了最有意思的笑话。
吾同除了认识字,书法书法不行,画画画画不行,她能认识什么珍稀画?
“瞧不起人啊?我跟你说,就冲你这副瞧不起人的臭脸,这个月内我拿不出珍稀画给你,我跟你姓!”
吾同一副被激的样子,“蹭”的站起,指着吾悦心满脸火气。
吾悦心都没反应过来她话什么意思,便被她推着往外赶:“出去出去,一天到晚跟个受气包似的,烦死了!”
“哐!”门合上了。
吾悦心看着如此野蛮的吾同,看着眼前被合上的木门,一脸目瞪口呆。
她还以为吾同真的有改变。
怎么还是那副臭德性!
“你要是拿不出珍稀画,看我不下尽你的威风!”
咬牙唾弃了一声,吾悦心也不想多停留,怒气冲冲转身就走了。
吾同的侍女早知道两人关系不好,见状也不奇怪。
吾同听到吾悦心离开的动静,才勾唇躺回了床上。
珍稀画……
看来她得出去一趟了。
吩咐侍女进屋收拾东西,吾同出了房门便溜到后院翻墙跑出了吾家。
吾悦心极其喜欢画,平日没事便会在自己院中临摹一些外祖父书房的藏画,虽然画的还没有多像,但她功底极好,画的画自有一翻味道。
若是吾家不出事,吾悦心指定是向才女的路上直奔到底的。
念着昔日相护之情,吾同想帮帮她开开眼界,让她的对画了解多一些。
直接教吾悦心是不可能的,吾悦心和她相来相看相厌,她只能用激将法慢慢让她知晓一些东西。
吾同出了府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