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壮汉回屋子骂骂咧咧整理时,吾同向易欢拿了五两银子揣在袖中,眼神带上了冷意。
等壮汉弄好叫吾同进屋时,吾同让易欢易喜在屋外等着,只身走了进去。
刚进木门是一个十几平的的厅堂,中间摆着粗糙褪色的木桌,木桌旁是随意摆放的两条长凳。
壮汉媳妇的屋子,在厅堂左手边。
隔挡视线的灰色麻布已经被壮汉掀到土坯墙绳上勾住。
屋内很昏暗,对着屋门的土褐色泥土地上,摆放着一些木架和耕种锄具,边上搭着一个离地几尺高的木板床,床上铺着一些干稻草和一些破麻布。
看见吾同走进,一个双眼窝陷,皮肤泛着不正常青色,骨瘦如柴的女人双手撑着床板边缘,阴沉着脸死死瞪着她呲牙,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
吾同走到她的床前,静静看着她。
屋内弥漫着杂乱臭味,思及壮汉说自己媳妇是个残废时的厌烦,吾同不用猜也知道臭味从哪里来的。
一个人行动不便终日在床上,无人帮助如何解决生理问题。
“你会遭报应的!”女人露出一口黑牙,红着眼冲吾同诅咒着。
“臭婆娘!给我好好说话!”能为买个傻子随手就掏出二十两的人,壮汉可不想得罪,见自家婆娘又发疯,指着她就要上前对她动手。
“这位大哥你能先出去吗?我想和嫂夫人说会儿话。”吾同出声叫住了他。
“这疯婆娘听不懂人话,你和她说话她也听不懂。”壮汉停下,黝黑的大脸带着厌恶,转头冲吾同解释。
“我看嫂夫人行动不便,有一个疗养方子要告诉她。有关女人的隐秘,大哥你在这里我说不出口。”
吾同回视着他,脸上恰好的露出几分难以启耻。
吾同的貌美娇嫩和壮汉婆娘的邋遢熏臭形成强烈的对比。
吾同脸上的羞耻表情让壮汉想入非非,但想到吾同的大手笔,和屋外还有易欢易喜两个高大男人在。
他只敢趁屋内只有吾同在时,肆无忌惮将吾同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并在吾同变脸之前,眼里闪烁着yi光搓着手,嘴里发出怪笑离开屋子。
吾同看着他出了屋子去了外面,才去将麻布帘掀下来遮住屋内场景。
“你想干嘛?”木板床上,瘦削女人盯着吾同的动作,眼里闪过惊慌。
吾同转身看着她,神情有些严肃。
没有人知道吾同对女人说了什么。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几句激烈的争吵声后,吾同走出了土坪。
易欢注意到吾同脸上带着一些红晕,皱眉迎了上去:“怎么了?”
他总感觉吾同今天很不正常,可他却不知道吾同有什么心事。
这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梧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易喜不喜欢这户人家,吾同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看着这户人家的男人,越看越想揍他。
尤其是男人落在吾同身上的视线,让他极为不爽。
“嗯,我们走吧。”吾同看了他们一眼,在看到他们脸上的郁闷时笑了笑,绕过他们往牛车走去。
牛车旁,疯癫女人还在转着蹦跳,吾同走过去,跟她说了一声上牛车,她竟乖乖爬上了牛车。
跟在吾同身后的易喜见臭气熏天的女人上了牛车,脸色黑了黑也憋着气上了牛车。
易欢这次没坐牛车前,而是坐到了吾同身旁,对坐吾同另一边散发着阵阵臭气的疯女人视若无睹。
“这年头,啥鸟人都有。”卖了傻子的壮汉看着易喜驾着牛车装着三人走远,咂巴着嘴望了许久,才转身进了屋子。
出了火石村,吾同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往易欢怀里依,掀起他的衣服捂着口鼻叫嚷:“你是真把屎尿往身上抹了?吹了一路臭味还那么浓。”
因为从壮汉家离开吾同就一直坐着没说话,易欢易喜有心想问清缘由,却碍于吾同的沉默没有出声。
吾同的突然出声让易欢眼里疑惑更甚,在她往自己怀里钻时搂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脑袋。
“梧桐你问这傻子话,她也听不懂啊?”背对易欢吾同三人,赶着牛车的易喜听到吾同的话皱了下眉。
却不料,他以为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开口了:“多谢姐姐相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傻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吵哑,却不影响易欢易喜听出她是个正常女人。
“不是傻子啊?”易喜挑眉,转头往向瞅了一眼。
易欢却看着怀中躲避臭味的吾同,黑眸染上了笑意。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而吾同也没隐瞒他们,将刚刚女人突然抱住她后,发生的事情道出。
“她是被拐卖至此的正常人。刚才她突然抱住我时说的,只是你们没察觉。她聪明着呢,还知道装傻。”
吾同其实也是第一次救一个被拐之人,当时若不是有易欢易喜在她身后,打死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