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秦沛涛六十出头的年纪,因为常年习武又甚少过问朝政,一门心思在家中闭门养身,看上去倒像个五十不到的精壮汉子。
韩国公赵昊和燕国公诸骏比秦沛涛要小几岁,不过兴许是家大业大,家中事务繁多烦心,虽也不再过问朝政之事,但看上去倒还比秦沛涛老些。
“秦侯爷好!赵国公安好!诸国公安好啊!”
三人一路行来,不停有大臣朝他们拱手问好。
就算是亲左相的臣子,也都是笑眯眯地与三人恭敬打招呼,一点也不敢摆架子甩脸子,可见三人在朝堂上的余威多甚!
“秦侯爷今日好兴致,怎么不继续在家养鱼修身,反而与咱们一样,不辞辛苦地上朝了呢?”左相穆贤待三人走到最前方,抄着手笑眯眯说道。
秦沛涛斜眼撇了穆贤一眼,冷冷哼了哼,道:“哼!老夫以前不来,不过是身子不太爽利,不过既然皇上并未取消老夫上朝的权利,老夫自然随时可以前来,怎么?左相不允?”
“侯爷哪里话?皇上都允了侯爷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老夫不过一个丞相,哪有不允的权利?侯爷可千万慎言,不然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误会本相可就不好了。”
话说虽得惶恐,但穆贤脸上却仍旧云淡风轻,哪有一点诚惶诚恐的意思?
秦沛涛武将出身,最是看不惯穆贤这种文臣口不对心,虚伪的样子,因此对于他的话,只回了一个大白眼,接着就抄着手,再不回应。
赵昊和诸骏对视了眼,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秦沛涛身旁闭目假寐,一副没睡醒,不想说话的模样。
云天辰和秦奕轩悄悄对视了眼,也没主动上前去和自家老爹打招呼,完全一副父子心结尚未解开的样子,众臣看了也见怪不怪!
“时辰到~~~~众臣进殿~~~”
随着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司礼太监手里拿着鞭子用力甩动了三下,文武百官们则根据官职高低,排成长长的两条队伍,缓慢往前行去。
“皇上驾到~~~”
等众人在大殿站定,太监总管刘德安尖细熟悉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
百官齐齐跪地高呼:“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云逸之年纪大了,坐下后,有些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
“谢皇上!”
众臣站定,朝会开始。
刘德安按照惯例,站在高台前大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所有大臣都微微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按照惯例,刘德安的问话完毕后,现在应该是左相出列向云逸之报告朝务的时间,其他大臣就算有事,也必须等到左相将事情报告完毕后,才能轮上,所以他们并不着急,只耐心等待着。
“启奏皇上,臣有本上奏!”
突然,右相秦奕轩抢在穆贤出列前,率先走了出来。
“哦?”云逸之原本低垂的眼皮稍稍翻起,淡淡道:“右相有些日子没有参加朝会了,今日不知有何事要上禀啊?”
秦奕轩抬头看着云逸之,一字一顿大声说道:“臣近日收到一些证据,可以证明十三年前出身太师府的王相通敌叛国一事,乃是被人刻意栽赃陷害,另外,前太师及其府中诸人,当初也并不是要畏罪潜逃,而是被人派了杀手冲进家中故意灭门,时候谎称他们拘捕,还请皇上可以还太师府和王家一个清白!”
“什么?!”
“右相这是疯了吗?事情都过去了十三年,他去哪儿寻的证据?”
“今日这是来着不善啊,我说秦侯爷和两位国公怎么突然上朝了,敢情是有大事发生啊?”
“大家都小心着点吧,今日看来要出大变故了!”
大殿里的文武大臣们,虽不敢公然议论,但前后左右相熟的,却开始悄悄嘀咕着。
左相穆贤眼睛微微眯了眯,悄悄扭头和站在武将那边的穆少然交换了下眼神,这才出列说道:“右相,当年王相通敌叛国和王家谋逆一事,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定案的,你如此做,是想要告诉天下臣民,皇上判错了案?杀错了人吗?”
太师府的人虽是被左相这边的人杀掉的,但王家九族却是云逸之下旨斩杀的,说起来,穆贤这话也没毛病。
秦奕轩来之前,自然知道左相肯定会极力阻止此事,也早已有了对策。
只见他跪在殿内,看着云逸之大声辩驳道:“左相此言差矣!当初皇上定案,自然是根据三司上禀的各项证据来判定的,皇上又何错之有?
有错的,也是当初审理案件的官员和那捏造证据,诬告陷害王相以及太师府的人,皇上如果能够拨乱反正,还了太师府和王家清白,百姓得知也只会夸赞皇上神目如炬,替含冤的人伸了冤,报了仇,又怎会怪责皇上?
左相这样混淆视听,难不成是不愿意皇上替王家翻案?本相要是没有记错,当初信誓旦旦说调查清楚了案件,还将王相通敌和太师府意图畏罪潜逃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