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尴尬过后就是愤怒,端木正龙的话看上去是在告诉众人他不会再续弦,实际上不也是表示永远都不会将她扶正的意思么? 羞愤的双目突然变得微红,长翘的睫毛渐渐被水雾晕湿。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心一意爱慕的男人为何还是如同一块顽石般,怎么捂都捂不热他那颗无情冰冷的心?当初她以为只要皇甫烟云没了,她赵丽姬就能慢慢走进他的心里,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虚妄而已。 情绪突然变得异常低落,就连撕开她和儿子身上那层遮羞布的穆昀,赵氏也不想再怼,整个人就像被抽光了精气神般,懒懒地坐在哪儿,什么都不想做。 端木浩天冷眸撇了赵氏一眼,又带着讽刺地笑睨了身旁的端木正龙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抿。 他亲娘已经故去,端木正龙也已经琵琶别抱,如今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赵氏虽没有被扶正,但是却一手把控着王府的中馈,端木浩宇虽是庶子,但是却从小享受这嫡子的待遇和地位,而他堂堂战王世子,皇甫烟云唯一的血脉,在过去十八年里却一直备受冷落和迫害! 如果不是小时候大长公主一直护着他,如果不是好兄弟顾元苏一直陪着给他治病,如果不是娘亲留给他的紫卫和云烟商行,如果不是遇见师傅和小夕儿…… 他一个身体孱弱,病入膏肓又孤苦无依的孩童,又如何能平平安安长大? 而这些人里面,没有端木正龙! 他也许是怨恨这个夺去爱妻性命的儿子?也许只是沉浸在失去最爱的悲伤里不能自拔,才忽视了爱妻留给他的唯一血脉?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在端木浩天最需要他的年纪,他忽视了他,任由赵氏明里暗里的迫害,任由端木浩宇的出生,任由京中的勋贵们忘记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战王世子! 如今,他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护佑,端木正龙却突然想要对这个被自己忽视了十八年的儿子表示温情,呵呵呵~ 端木浩天也只能回应他一句‘呵呵呵!’ 宴会继续,不过因为穆甜甜的事,后面上场的贵女们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心灰意懒,总之都表现得差强人意,最后也就只有安东侯家的嫡女黄明兰一曲玉箫得到楚啸卿的赞赏,得到了几位**oss的赏赐。 这时,云国使臣陈文才起身,拱手对上首的楚啸卿说道:“楚国各位贵女的风采,下臣欣赏之后觉得确实不错,不愧是各大家族精心培养和教养出来的名门淑女。”见楚啸卿和楚国的众臣们一副‘你挺识货!’的表情中,话题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下臣觉得,各位贵女的表现与吾国惠敏公主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哗~ 安静的大殿,犹如油锅里被溅入了一滴水,马上就炸锅了。 “陈大使还真是大言不惭,云国的公主就算才艺相貌再出色,那也只是一个人,又如何能与咱们大楚如此多的顶级贵女们相较?”欧阳普是武人,没有文官们沉得住气,陈文才的话音刚落下,他就粗着嗓门开始反驳。 其他的将军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出声帮腔: “就是就是,咱们打仗还讲究个人多势众呢!这云国公主就一个人,咱们的贵女要是一拥而上,她难不成双手还能抵挡重拳?” “老李,不懂别瞎比喻,她们是女子,比赛的也是才艺,又不会打架?还一拥而上呢!”庆国公兼兵部尚书皇甫霸天白了说话的李将军一眼。 右相赵琅赞同地点点头,道:“你这莽夫不会说话就喝你的酒,没得让人家使臣笑话!”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的嘴皮子是肯定赶不上你们这些文人的,有本事,你上呗!”李将军也不恼,咧嘴一笑,还真的端起酒杯开始和旁边的将军们喝起酒来。 同样属于莽夫一类的欧阳普,同样朝赵琅撇撇嘴,没好气道:“你们来,你们来,本将军要不是看你们这些文人磨磨蹭蹭地半天蹦不出个屁来,我才懒得开口呢!” 至于一开始就喷他们的皇甫霸天,二人是不敢怼的。 兵部尚书,直接的顶头上司,还是国公爷,又是军方领头人物战王端木正龙的岳父,怎么算都不敢惹,所以欧阳普和李将军非常怂地直接忽略了皇甫霸天,只集中火力喷文官的代表赵琅。 “莽夫!你们还真是莽夫!”赵琅先是哭笑不得地伸手点了点如同滚刀肉般的一群武官,然后起身对着陈文才拱手道:“不知陈大使这时提起贵国公主,意欲何为?” 陈文才撇了眼默不吭声的三王爷和右相,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是为贵国皇上、皇后贺喜呀!鄙国皇上得知楚皇的喜讯,立刻传信给公主,让她务必要在二位帝后的喜宴上献舞一曲,以代表鄙国皇上对二位贵人的祝贺!” “这……。”赵琅扭头看向上首,这个时候,只能由楚啸卿做决定,他不能越俎代庖。 “既是大云皇上的祝福,皇帝还是要给面子欣赏一下!” 楚啸卿还未回应,一旁的穆太后已经抢先应下了。 “太后既然想看,那咱们就一同欣赏一番云国惠敏公主的风姿吧!”楚啸卿心里发虚,偷偷瞄了林惜月一眼,见她没什么抵触情绪,才一锤定音,允许了云国公主上殿献舞的请求。 楚云夕似笑非笑地撇了穆太后一眼,又同情地对楚啸卿报以爱莫能助的表情,将整个身子歪在椅子上,看着三国使臣落座的地方若有所思。 也许是心有所感,穆太后转头看了楚云夕一眼,见她坐没坐样,狠狠地皱了皱眉头,只是碍于场合不能当众斥责,只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