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夕习惯性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西城已经置换过来的地契先别急着去衙门更换,剩下那些不愿意离开的村民咱们可以先用一些已经置换过来,位置不打紧的屋子和他们换一换,等换好后,再由花东家的炎黄商行与浩天哥哥的云烟商行出面一同去衙门更换!” “为何要多此一举?刚才花东家不是说那些人最迟过年前就会同意签订拆迁安置的契约吗?”萧天磊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萧云夕喝了口茶,接着道:“咱们如果现在就去办理地契更名之事,京城里的勋贵、豪商们势必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如果有人出高价去收购剩下村民的房屋地契,会给咱们接下来的开发带来麻烦! 可是如果咱们将目前还未更换之人的房子调换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段,就算有人抢在咱们前面将地买去,对大局也无甚影响。” 端木浩天站在按西城地形做的缩小版沙盘前,点头应道:“不错,夕儿的考虑很对,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目前都还有人家没有签订契约,如果有人抢在咱们前面买下了这些地,那么就如同在咱们的地域内插入了钉子,硬生生将我们的地皮给破开了。 如果将来我们想要在这些地方做统一的规划,就会受到别人的掣肘,可如果将这些人的房子置换到靠近西南角这一片,上面的区域就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萧天磊起身看了看夹杂在一大片绿色旗帜中一小片零星的红色旗帜,赞同地点点头,道:“不错,世子考虑得很周到。” 花子筱眼睛发光地瞅着端木浩天,一个健步冲上前,热情地拉着他的手,摇了两下,道:“知音啊!本公子也觉得应该把这些不愿意搬去城外的人挪到西南这块地方,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咳咳……” 萧云夕用力咳了咳,并隐晦地瞪了萧子画一眼,示意她把爪子从端木浩天手上拿下来。 “嘿嘿!”哪知萧子画那丫头,不但不松手,还借着身体的遮挡,捏了端木浩天的手几把,并调侃地对着自家主子挤眉弄眼。 端木浩天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使劲用力抽手,却惊骇地发现,无论他集中多少内力在手上,都不能挣脱花子筱看似软弱无力的手。 端木浩天意味深长的说道:“花东家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哪里哪里,世子爷过誉了!”萧子画趁机松开自己的爪子,拱手对着端木浩天谦虚回道,只是脸上嘚瑟的笑容却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味。 萧云夕侧身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看这货耍宝。 四人将接下来的开发计划做了详细的安排和分工,端木浩天也根据前期的预算将自己和顾元苏的那一成股份所要投资的银钱,足额交付给了大股东萧子画,签订完契约后,他就带着萧云夕告辞离去。 萧天磊因为要去巡视萧家在京城的生意,就暂时和二人分开,独自去办事。 “喂,我说,你这病还打算装多久?”萧云夕看着和她一样,带着黑色帷帽的端木浩天,十分好奇的问道。 战王府世子端木浩天,天生孱弱,太医都判断他活不过二十,自然不能正大光明在京城里策马奔驰。 端木浩天抬头看了眼战王府的方向,淡淡道:“总要让某些人狗急跳墙,露出狐狸尾巴才行啊!” “那随你,嘿嘿,我其实也想看看那些以为你快死了,却突然发现你还能活得长长久久的人到时候的精彩表情,哈哈~”萧云夕抬起马鞭在马儿屁股上轻轻一抽,身下的骏马就撒开蹄子在路上狂奔起来。 一辆精致的马车与端木浩天二人错身而过,一位梳着双丫髻,侍女打扮的少女放下车帘,挥了挥飘进来的灰尘,对车里的另一位绝色丽人抱怨道:“小姐,刚才那个女子也忒没有规矩,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纵马寻乐不说,还大声嬉笑,一点女子的闺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真是丢咱们京都贵女的脸!” “你又知道她是贵女了?兴许只是家里有几个钱也说不定?”柔美的女声缓缓响起,听到人耳中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幻想出一张温驯柔和的面孔。 “奴婢从小跟着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个女子身下的坐骑,一看就是价值千金的秦国宝马,还有她身上的衣衫,那可是今年霓裳阁最新出品的限量版罗裙,前几日,姑奶奶不是才派嬷嬷给小姐您送了一套么? 虽然那个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是只看她制作帷帽用的夜光纱,那就不是无权无势的商贾家小姐能够使用的,据奴婢所知,夜光纱乃是这次晋国使臣过来出使时,代表晋皇送给皇上的礼物,这么短时间就能得到皇上恩赐的人家,数来数去也只有那几户顶级勋贵,哦,姑奶奶今日送给小姐的礼物中,就有一条皇上赏赐下来的夜光纱所制的手帕,当时您陪老祖宗去更衣了,没有看见,奴婢已经替您收在匣子里了,喏,就是这条!” 侍女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大一通,然后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条泛着微光的手帕。 “果然不同凡响!”绝色丽人抬起纤纤玉手,将手帕拿起来把玩了会,就放了回去,道:“如此精贵的东西,拿来擦拭污物未免可惜,不过毕竟是姑母的一番心意,也不好退回,还是收起来吧!” “诺!” 这场相遇在现在的二女看来,只是一次无足轻重的擦肩而过,可是不久的将来,却会产生无数纷乱的纠葛。 日子如白驹过隙,飞速流逝,三日后就是楚啸卿迎娶林惜月的大日子,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