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是说册封贵妃娘娘为皇后吗?为何圣旨里却说是册封什么林氏为皇后?”穆昀觉得楚啸卿在戏弄他。 楚啸卿看着自己的舅舅,眼里闪过一丝讽刺,道:“朕何时说过要册立贵妃为皇后?” “不就刚才,您还说贵妃操持后宫辛苦,心里有数,又询问臣封后大典的事宜……” 不等穆昀说完,楚啸卿就不耐烦地打断他:“齐国公身为朝廷重臣,又是朕的舅舅,朕要册立皇后,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不是很正常吗?而刚才你说到贵妃辛苦操持宫务,却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恐遭人非议,朕说心里有数,是想着皇后马上就要入宫,到时候自然会由皇后担负起后宫之主的责任,你我君臣的出发点,也都是为了贵妃着想,毕竟这些年贵妃确实非常辛苦。朕也想让贵妃好好歇息歇息,不过,齐国公怎么能把这事儿扯到册立贵妃为后上面去?朝堂之上,还请国公慎言!” “你!”穆昀眼睛带着愤怒瞪向楚啸卿。 “放肆!齐国公!注意你的身份!”镇南王上前一步,伸出小萝卜般粗壮的手指,指着穆昀呵斥道。 被失落冲昏了头脑地穆昀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扑通又跪了下去,道:“皇上恕罪,微臣刚才是痰迷心窍了,并不是有意质疑皇上的旨意,还请皇上宽恕微臣的冲撞之罪。” 楚啸卿冷冷地看了穆昀半晌,直到见他身上的袍服被汗水浸湿,才用冷厉地声音慢慢说道:“这次,朕看在太后和贵妃的面上,就饶了你的不敬之罪,再有下次,从重处置!” “谢主隆恩!”穆昀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哆嗦着走回队列里,再不敢多嘴。 齐国公府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就穆昀那脓包性子,如果不是背靠着太后与贵妃这两座大山,恐怕早就被政敌给算计得丢官削爵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太愚蠢草包,楚啸卿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利用他来做筏子,将文武百官都套进他编织的网里。 如今众臣们在大朝会上当着皇帝的面赞同了即将被册封为大楚皇后的人选,虽然是在被误导的前提下达成的,但是也没哪个敢去推翻这个既定事实,除非有人嫌命长。 这时,定王突然出列,对着楚啸卿拱手弯腰,说道:“皇上,齐国公也是一时误会了您的话,才会以为是要册封贵妃为皇后,毕竟,刚才皇上说的关于未来皇后娘娘的事,确实和贵妃的经历很符合,别说齐国公了,就连皇兄我一开始不也误会了么?呵呵…… 不过皇兄挺好奇的,您刚才并未否认齐国公说的‘反正也不是初次成婚’的话,又说什么再迎娶一次?不知其中是何缘故啊?难不成,皇上即将迎娶的皇后娘娘并非待嫁的闺阁女子,而是已嫁过人的妇人?” 哗…… 定王的话让众臣们齐齐回过神来,忘记了如今还站在大朝会的朝堂上,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楚啸卿冷眼环顾了一圈,最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定王,道:“都说定王聪慧,从小过目不忘,这记性就是好,大家都没留意的细节,定王居然记得这么仔细,真是心细如发,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呀!” 对于楚啸卿意味深长地三句评语,定王只淡淡一笑,道:“愚兄这点才智在皇上面前算得了什么?皇上过誉了!” “定王太谦虚了!”楚啸卿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冷飕飕地。 赵琅和涂谦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打断楚啸卿和定王之间的交锋,问道:“皇上,定王所问可是事实?” “对啊,皇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怎么能是一个再嫁不洁之人担任,如果真如定王所猜测的那样,那微臣就算是被皇上治罪,也绝不会赞成您册立那样一个女子为我大楚国的皇后!”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除了少数几人,其余的文武大臣通通跟着左相和右相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 穆昀混在跪拜的群臣中,眼里闪着幸灾乐祸。 本以为经过刚才楚啸卿的一系列算计,册立那什么林姓女子为皇后是板上钉钉再无转圜的事,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被定王抓到了漏洞,这下,他倒要看这个无情的外甥怎么解决?兴许,被群臣这么一搅和,贵妃封后还是有机会的! 楚啸卿面对众臣们的反抗,脸上看不出恼怒的表情,不过负在身后的手却早已捏紧,表示他心里已经充满了愤怒。 “如果林氏确是再嫁的妇人,你等准备如何?”楚啸卿站在左相和右相的前方,幽幽说道:“别忘了,这份姻缘可是钦天监询问苍天之后得到认可后才进行的,你们如今这样质疑反对,可是对上苍不满?如果因为你们的不敬招来天神的不满,给大楚降下灾祸,你等又当如何自处?” “这……” 楚啸卿一个接一个地扣帽子,做得十分顺溜利落,但是被扣帽子的众臣和二相,却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身子不停冒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平时一个个嘴皮子比油还顺滑利落的文臣们,同样如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嘎嘎发不出一句解围的话。 定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珠快速地转动着,不一会儿,似想到什么,他悄悄对武将队伍里站着的平南伯严新递了个眼色,并指了指天空和钦天监。 严新得到指示,立刻从队伍里出列,笑眯眯拱手说道:“皇上,微臣以为众臣并没有质疑上苍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大楚的皇后,由才德兼备的女子担任,才能对我大楚所有的妇人起到表率和示范的作用。 钦天监虽说已经禀告上苍做了请示,但未来皇后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微臣提议,不如让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