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流的声音仍然响彻小院:“最后一条指控更是匪夷所思,是说我如何证明钢铁飞行者们不是来自崔家吗?从什么时候,我们需要自证清白了?你说我造反,我便要自证清白?你说我随地小便,我便要自证清白?你说飞行者是崔家的,崔家便要自证清白?从来都是‘谁主张、谁取证’,各位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信口雌黄就让我自证清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叫诬蔑!”
现场哑然,说到底各家都是猜测而已,哪有什么切实证据,就算得到一具飞行战衣的姬无波也没有证据说这玩意儿就是崔家的。手机端 https://m.
不过崔安流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不回应?
沉默瞬间之后,张远止舔舔嘴唇:“好口才!不过,综合各种迹象表明……”
“迹象?”崔安流嗤笑一声,“证据呢?”
“难道我各家就只针对你……”
“证据呢?”崔安流大喝。
“现场诸人,没人有能力杀……”
“证据呢?”
完了,这对话没法继续,一般所谓的证据,都是人证、物证,可张远止所说,显然只是推测。
推测当然不是证据。
“崔兄!”张远止哪是没脾气的人,他眉毛一挑,“能不能让我把话讲完!”
“讲话要证据!张兄如果通篇都是把屎盆子扣在我崔家头上,却又拿不出证据,只是可笑的臆断与推测,我崔家又如何甘受你这种侮辱!”
“我陈述事实而已!赵匡机、李太一死的蹊跷……”
“证据呢?”崔安流双目圆睁,又是一声大喝。
“证据就是他!”张远止啪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食指定定的指向崔小飞,“证据就是他!而今各家都在,审一审他,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说话间,他刺啦一声扯开衣服,露出尚未愈合的右胸贯穿伤,手指头重重指了指伤口:“这总是事实,不是推测!”
崔小飞茫然的看了看他,又抬起头看看崔安流。
崔安流笑笑,侧过身拍拍崔小飞肩膀,然后轻叹一声转回身来:“这正是麻烦的地方,小飞自幼智力受损,根本……根本无法完整的表达。我怀疑是脑部语言功能区受损最为严重,多年来我一直在尝试,可惜收效甚微。”
“那就是说,崔小飞杀人,不用负责任?”
“当然不是!小飞犯错,监护人全责。”崔安流笑笑,直勾勾盯住张远止胸前的伤口,“我是监护人,我会给张兄一个交代。”
很诡异的,情势陡然间从剑拔弩张缓和下来,张远止轻扣桌面:“崔兄也在,不用担心私刑逼供,我等一起问问小飞如何?”
“自然可以。”崔安流点点头,“但前提是,我们王中王大人得同意。”
何应物一直默默看着他们争论,闻言他咳嗽一声,点点头:“我没意见。那就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利用这个时间,你们可以和崔小飞聊聊,不用太正式,对这种自闭的小孩,太正式了反而效果不好。”
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吧,何应物作为新王,总要拿个意见。
不过显然,何应物还很不习惯他的新角色,他总觉得浑身有点别扭,好在没人对他提出质疑。
………
与此同时,姜府东南小门,龙飘荡满头大汗,鬼鬼祟祟的带着姬小野以及二十余个小朋友躲在门口墙角。
龙飘荡时不时擦擦汗,显然内心惶恐至极,他不停嘟囔:“姬小野你这是要害死我!姬小野你这是要害死我……”
仔细数一数,12个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乱蓬蓬扎好的花束,是为伴娘团;
12个小男孩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是为伴郎团。
远看还好,小朋友们统一服装,干净整洁、美丽漂亮,可近看才发现小家伙们一个个弯着腰,跟小狗一样儿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大冬天小脸红扑扑的,汗水把粉底冲掉,脸上一道黑一道白。
姬小野的情况当然要好很多,不过她显然极不习惯穿连衣裙,总在使劲松腰、松腰、松腰……
“怎么办?怎么办?误点了!不赶趟了!龙飘荡你到底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姬小野很是着急,又狠狠的松了松腰。
龙飘荡苦笑起来:“你们出来晚了啊!我跟人约好的在这等着开门,时间一过人家走了,我刚联系上,马上就来开门,马上!”
“出来晚……那也不能怪我们呀!谁知道学校里今天搞突击检查,还好应付过去了。”
“唉……”龙飘荡痛苦的揉揉额头,哭丧着脸,“进姜府……你每天都在姜府住好不好?像这种事你跟你小小姐姐打个招呼,什么都解决了啊!非要逼我,非要逼我!”
“惊喜!惊喜懂吗?”姬小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就让你办这点事,看把你委屈的!告诉你,小何音野龙集团我有股份的,我是股东,你是经理人,你得听我的!懂吗?”
不知道姬小野从哪学到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