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临渊和水色同时沉默。
并不是鱼水不愿回答,而是对于几乎没有记忆的他们来说,“情”之一字理解起来太难。
况且,他们不知道老人身份,也不明白老人究竟想知道什么。
老人见鱼水不言,捋着胡须的手冲着鱼水一指,鱼临渊和水色直接变成俊男靓女。
二人的手始终牵在一起,似乎不曾分开过。
无色灵光在二人手边徘徊,与虚空之中的五光十色格格不入。
见状,老人笑出声。
仿若他在鱼临渊和水色这里找到了答案,又好像到头来一无所获。
“是我冒失了。”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令鱼水有些不适应。
水色凑到鱼临渊耳边,丝毫没有避讳眼前老人。
“我听得出他没有恶意,但也绝无善意。心声就像由水而生,静得太过可怕!”
“能在此地,绝非等闲之辈!”
水色和鱼临渊近在咫尺的闲谈,让这位老人的表情多出几分确信。
他已然看出鱼水失去太多记忆,可仍旧不理解他们这样的壮举。
“我是‘盘’,你们可称我为‘苍天’。而九幽作‘古’,你们也可以叫她‘大地’。”
“你就是……”
“不错!天生水,地孕鱼,我就是弱水眼中的天父。”
“……”
鱼临渊和水色不再接话,以奇怪的眼神看盯着老人看。
至少从这位气息有条不紊,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老人身上,找不出一丁点和凡人的不同。
如果硬要说出一条,那便是他身上的毁灭气息。
老人轻笑着,接着说道。
“闻鱼一梦百万年啊……若非我入鱼梦提前唤醒闻鱼,只怕你们今日是无法站在我面前咯~”
老人的声音唤起了水色的熟悉感。
“我们完全听不懂,老人家到底在说什么!从刚才的‘何为情’,到现在的‘闻鱼’,老人家何必执意弄清楚鱼和情的关系呢?”
“额?”
水色的话完全超乎老人预料,这番单纯的言论无意间理清了老人无数年来的思绪。
“是啊……为何非得知道鱼和情的关系,又为何执意于鱼和水之间的感情呢!或许像你们一样忘记,才能真正摆脱宿命这种东西。”
老人的话听着简单,思索起来又极其复杂。但他也无意间透露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即使老人本身就是天,也有他无法逃避的宿命。
只不过那番话被老人说的云淡风轻,全然没有“枷锁”的感觉。
看到鱼水如此“清澈”的思绪,老人也不再刻意拖拖拉拉。
“因为天地意念太强,所以我和古妹都不能直接入梦。
我们在闻鱼梦里扮演过各种角色,只是为了从鱼和水身上找出那个答案。
‘何为情’,一直以来困扰着我们。
哪怕我的意念变成鱼无念、奉火天神、左丘彦,也无法找出任何头绪。
可是直到你们忘却彼此出现在我面前,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情’至深处与‘忆’无关,你们已经把对方融入自己的命里啦……”
鱼临渊和水色相视一眼,依旧不理解“情”的重要。
在水色这个弱水之灵看来,眼前心如止水的老人,根本不需要“情”这种东西。
老人笑看水色一眼,似读懂弱水一般轻易看透了她的心思。
“嗯~细看之下还真是相像……只可惜水柔命中无鱼,她若不入空门,只怕这世间龙鱼复生都是一种奢望!”
水色天真好问,竟莫名地对老人生出一种亲切。
“她是谁?”
“一个心善的菩萨。或者说,是你的前生吧。”
“菩萨?”
“哦?呵呵……你这样没完没了地问下去,我这正经话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水色只好像个撒娇孩子一样嘟哝着嘴,使劲往鱼临渊身边凑了凑。
鱼临渊不知不觉心跳加速,恍惚之间才想起了鱼七的话。
“对了!我们是为了行净世之礼才一直闯到这里。可~净世之礼究竟是什么?”
水色闻言,用同样好奇地目光注视着老人,满目期待地等候老人的解答。
老人指了指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翻手之间所有棋子消失殆尽,只留下棋盘缓缓化成一片水。
“天有天的考验,地有地的考量!如非龙鱼弱水心善,我和古妹绝对不会开此先河!”
“考验?”
鱼临渊和水色异口同声,瞬间觉得这个“净世之礼”似乎没有想象的容易。
此时,老人一脸严肃,似在酝酿着什么。
只见老人重重点头三下,衣袖轻挥之间一个五光十色的“瓢”显化在鱼临渊面前。
鱼水望着眼前的瓢,不明所以。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