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一脸好奇道:“婶子,你这是?”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一个穿一身儿黑衣服的人,看块头十有八九是个男的。他在门口鬼鬼祟祟........”汪婶将刚才见到的跟金宝仔细学了一遍。
金宝不禁皱眉,心想,会是谁呢?难道........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释然道:“不管是谁,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怕。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你们出入都要小心些,有什么事情要像今天这样及时通知我。”
汪婶和张诗云听完连连点头。
汪婶回想起自从那日金宝跟她一起上山砍柴后,不论发生大事小情,好像只要金宝在身边,她就有了主心骨。就拿刚才黑衣人的事情来说,这要是换了是平时,她非得吓破了胆不行。可如今却能淡定自如的去处理。在她内心深处,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金宝搞不定的。
张诗云则又动了其他的念头。
原本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只是骨子里有一股倔强。一直以来都是以德报怨,要说她这个人,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即使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想过了解,但一看到孩子的小脸儿,还是硬挺下来了。
她一直没有跟金宝说过,其实那日在唐国强家吃饭时,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家危房的问题。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带着年幼的孩子,所有的力气都得用在一亩三分地上,就算是她忙碌一夏天,最后的收成也只够她们娘俩喝着稀的不能在稀的生命之源,那她也不能停歇。因为那是她们娘俩的命。
就是这么艰难的过活,老天还是没有放过她们娘俩,危房的问题,无法解决,眼看着就要........那些个日夜她简直是难以入睡。每当深夜就会看着熟睡的孩子以泪洗面。
张诗云之所以不肯找乡亲们帮忙,原因很简单,那天大辣椒等人来金宝这儿闹的时候,对她的言语攻击,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如果她要是开了口求了村里任何一个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才没有和任何人寻求过帮助。
再者关于她的性情大变,也是因为这些,想她就是在如此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向命运屈服,努力的活着。可在流言蜚语面前,在天道不公面前,她终于忍受不了,想要以死明志。
突然间的性情大变,心境还没有很稳定。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心里挤压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一个正确的发泄渠道,从而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报复是一样的。
张诗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失声痛哭,将汪婶想继续说的话也堵了回去。一时间无法开口。
金宝见状也不管她,就由着她哭。汪婶上前抱住张诗云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有啥事说出来,别这样。”
然并卵,汪婶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张诗云反而变本加厉,由失声痛哭演变成嚎啕大哭。
汪婶被她这凄厉的哭声吓坏了,急的她对着金宝挤眉弄眼,寓意金宝施以援手。
金宝仍不去理会,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张诗云渐渐恢复到抽泣的状态,金宝才递给她一张手帕道:“还以为你能憋到地老天荒。”
金宝这一句话扔出来,把汪婶彻底搞蒙了。她左看右看也搞不清楚金宝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在她看来张诗云家就是困难些,年纪轻轻就守寡....可毕竟也好几年了,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让她崩溃大哭啊。这阵子貌似也没别的事情把她怎么着啊。
汪婶虽知道那日大辣椒等人在金宝家门前闹事,但是像那种攻击张诗云的话在她看来也完全不至于让张诗云今天崩溃大哭。毕竟,那都是她们胡说八道的。
张诗云接过金宝递过来的手帕道:“没事了。”
汪婶看了眼金宝,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深究的样子。还悠闲的吃东西呢.....
汪婶觉得这心呐,就像被猫挠了似的,一脸求知欲的问道:“妹子,你到底咋的了?这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哭上了呢?金宝,你咋也不劝劝呢?”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金宝的行为。
金宝只淡淡的回了句:“水满则溢。”
汪婶听的一头雾水,这时张诗云已经将状态调整的差不多了,回了刚才汪婶的问题:“嫂子,我没事了。别担心。现在咱们该担心的应该是金宝才对。”
张诗云一句话就将汪婶停留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给转移了,汪婶想起来另一件事情,赶紧对金宝道:“对了,我还有个事儿,我今儿个听说,那天来你这儿闹事儿的人家昨晚都被鞭炮给炸了,还被泼了粪水,今儿个都去王大夫那讨药去了。”
金宝听完冲着汪婶微微一笑。
汪婶立刻会意,根据她对金宝的了解,金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报以微笑意思就是这事儿是出自她手。她是这样理解的,事实证明她也没有理解错。
张诗云起身回屋,片刻后拎着一只破鞋出来仍在地上。
汪婶借着烛光把这只破鞋看的清清楚楚,抬起头,眉头紧锁,呼吸加重。愤愤道:“又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