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盛秀娟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盛思源的神色,艰难开口:“我那两个哥哥以前没少欺负你,他俩确实、确实……很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他俩,不过、不过,如果你要教训他俩,能不能够……从轻发落?”
盛思源徐徐笑了下,不过那笑却是丝毫没有到达眼底:“从轻发落?那……就要看他俩的表现了。”
盛秀娟眼里的好哥哥,在原主眼里却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当初可没少欺凌原主。
那种程度的欺凌,可不是盛秀娟这一两句求情的话就能够一笔勾销的。
如今盛思源有了倚仗,正在一笔一笔清算老盛家欠下的旧账。
如果盛志荣和盛志宏回头是岸,弃恶从善,盛思源可以从轻发落他俩。
可要是这哥俩一意孤行,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可就不要怪盛思源心狠手辣了。
“谢谢,谢谢你肯给他俩这个机会。”盛秀娟忙不迭保证道,“从今天起,我会管住他俩,再也不会让他俩跟着老盛家那些人作恶了。”
管住?
就盛秀娟这样的,能够管住刁滑的盛志荣和盛志宏?
说实话,盛思源并不相信。
不过,盛思源没有当面质疑,默然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眼见天色已晚,盛思源和盛秀娟又交谈了几句,她二人便分道扬镳了。
盛秀娟自然是回家,而盛思源却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不声不响地前往村东。
盛思源夜里跑去村东干嘛?自然是……搞事情啦。
夜半时分,家住村东的人家或多或少,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不少人披衣起床,抄起菜刀、斧头啥的,觅声前去一探究竟。
人多力量大,很快,大家就确认了异响的源头——村子的最东头。
村子的最东头原本是梁许两族共用的祠堂,里面供奉着梁许两族的祖宗牌位。
这几年,祠堂被列为封建迷信的产物,按照规定,全都要被拆除和砸烂。
大势所趋,哪怕梁许两族极为不愿,也只得狠心将传承数百年的祠堂拆毁。
现如今,村子的最东头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看上去荒凉无比。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呜呜呜的声响却不绝于耳,仿佛谁在哭泣。
那么问题来了,这声响、这声响……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梁许两族是本地大族,整个梁店村,至少七成以上的村民出自于这两个宗族。
正因如此,在场众人之中,大部分人不是出自梁氏一族,就是出自许氏一族。
作为族中一员,自然知道这儿原来是个什么所在。
众人不敢说出口,心里却不约而同地在想——
快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就该开祠堂祭祖了,可如今,好好的祠堂给砸成了稀巴烂,更没人敢搞祭祖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老祖宗回来一瞅,子孙后代一点表示都没有,感觉自己没受到尊重,必须得生气,必须得上火啊!
瞧瞧,这不就闹起来了嘛!
众人自以为看破了真相,均是心中揣揣,不住在心底里祈求老祖宗原谅自己之前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