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抵达了香江?
这个年代,出境这么容易的吗?
盛思源狠狠地震惊了,心情激荡之余,她的想法也开始活泛起来,目光微闪:“那个……何家哥哥和他的家人是怎么去香江的呀?”
陈登平不疑有他,笑着看了盛思源一眼:“要说起来,阿宜能带着他的家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全是托你的福呢!”
托我的福?
我这么有福气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盛思源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登平,一叠声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哥哥,你说清楚点啊!”
陈登平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来龙去脉。
话说,那天何修宜登上开往海东省的列车后不久,就听见邻座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何修宜作为逃犯一枚,自然不敢多管闲事。但他耐得住性子,能够不闻不问,别人却忍耐不住,打听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领座坐着一对母子——一位三十多岁的母亲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从几天前开始,那孩子便高烧不退,可当地医院却诊断不出病因。
眼看着孩子越来越虚弱,医生就建议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前往帝都、沈海或是花城的大医院看病。
帝都和沈海,孩子的母亲不是很熟悉,她一个外地人贸然带着孩子跑去那儿,人家医院未必肯接收。
倒是花城,孩子的父亲几年前被调去了那儿工作,在当地颇有人脉,去了那儿之后,应该可以很轻易地让孩子接受治疗。
于是,孩子的母亲便带着孩子登上了这列终点站为花城的火车。
谁知道,行程刚刚过半,距离花城还有好几千里,孩子就坚持不住了——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独生爱子随时可能离开自己,作为母亲,她如何不悲?如何不痛?当场失声痛哭。
这个年代,因为缺医少药而病故的孩子多了去了,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这种事情,何修宜自顾不暇,他不能管,也管不了。
然而,孩子的母亲呜呜咽咽,哭泣得太过凄凉,激起了何修宜的怜悯之心。
就在此时,何修宜无意间瞥到了发车之前盛思源塞给他的那只花布口袋,记起盛思源曾说过,口袋里面装着常用药和食物。
何修宜当即打开那只口袋,只见里面除了一串粽子之外,全是些小瓶子和小纸包。
每只瓶子和每只纸包外面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分别注明着:晕车药、感冒药、咳嗽药、退烧药、消炎药、消化药、止泻药、便秘药以及外伤药。
药品种类之齐全,着实吓到了何修宜。
何修宜无暇细想,先从里面挑出了退烧药,想了想,又将消炎药取了出来,一起拿给了孩子的母亲。
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送来了宝贵的药品,孩子的母亲自然是千恩万谢。
但,她并没有对这些药抱有太大的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做最后的尝试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服药二十分钟后,原本轻微抽搐的孩子不再抽搐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孩子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