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秦曼春素来和郑淑娴很合拍,极少会违逆她的意思,至少明面上如此。可就在刚才,秦曼春居然出言打断了她,还不问自答地巴拉巴拉了一箩筐的话。 再联想之前,她似乎有意要阻挠郑淑娴前去探望盛志诚——这种行径,可不符合她知心大姐姐的人设哦! 事出反常必有妖,毫无疑问,这里头肯定有鬼。 那么秦曼春到底要作什么妖呢?线索太少,盛思源一时间还猜不透。 不过,甭管秦曼春的花言巧语多么动听,听听就算,肯定不能当真,为今之计,先逆着她的意思来就是了。 “曼春姐,你为了改善咱家的生活,都做了那些努力呀?方便不?能告诉别人不?可以的话,仔细跟我说说呗!”盛思源才不管身上积了多少层灰,一屁股往床沿上一坐,蹬掉那双被水浸过后变形的老棉鞋,双脚往秦曼春裹着的被筒里一插,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哼,秦曼春不肯让人知道她白天在干什么,盛思源偏偏就要问;秦曼春催促盛思源赶紧去休息,她偏不休息。 眼看着盛思源那双没洗过的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伸了过来,饶是秦曼春心理素质过硬,也差点儿没破功。她忍了又忍,这才抑制住了要连人带被子往床下蹦的冲动。 可她都退让到如此田地了,盛思源却非但不知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直接把脚贴到了她身上。 这是在拿她当汤婆子使呢! 如此一来,秦曼春再怎么擅长于做表情管理,此时此刻,她的额角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郑淑娴看不下去了,狠狠瞪着盛思源:“快把脚起开!就你那双臭脚,也好意思往床上放!臭都臭死了,你曼春姐往后可以要当干部的人,把她熏坏了可怎么整?” 郑淑娴边说边捏了捏鼻子,看得出来,要不是担心会弄脏自个儿的手,她早就亲手把盛思源掀下去了。 盛思源的脚真的很臭吗?而且臭到令人掩鼻的程度了? 其实,并没有。 来之前,江夏眼见留不住人,就招待他们姐弟吃了顿丰盛的夜宵,还打了两大盆热水给他们泡脚,能收拾的都收拾妥当了,这才放他们走。因而,盛思源衣服脏归脏,脚却不脏,更加不臭。 可是,郑淑娴看她一眼都嫌膈应,哪里会去认真分辨。 对此,盛思源也懒得解释。因为当一个人对你百般挑剔,各种看不顺眼时,无论你如何解释、怎么讨好也白搭。 不解释,但是该怼还是要怼的。 “臭吗?”盛思源装模作样地嗅了嗅鼻子,万分惊讶地说:“我三姐身上的味道可比我‘够味儿’太多了,刚刚她进来也没见你说什么呀。我还以为近来家里日子艰难,你忙着赚钱养家,就不像以前那么讲究了,没承想,你还是那个你。” 说到这儿,盛思源收起了脸上的惊讶,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既然如此,我三姐身上那么……一言难尽,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她这副装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天天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转悠,你没理由察觉不到,讲究如你,怎么就不管管呢?”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