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来到道馆背后,发现一片片金黄色的迎春花开满了山林。前些天,施馨卉一直都没有走到道馆背后来,其主要原因是当时褚玉伤势太重,而此处又荆棘太多,她没有心情走到这边来。
施馨卉见前方迎春花开得漂亮,便用剑披荆斩棘,一路快步往前走去。二人穿过一片荆棘林,便来到了迎春花旁。施馨卉忍不住摘下一枝花来,拈枝而闻。恰好就在此时,两只彩蝶翩翩而来,绕飞在施馨卉身边。
褚玉望着这一切,不知不觉盯着施馨卉一阵发呆走神。施馨卉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了这一幕。褚玉随即被惊醒过来,显得有些尴尬。
褚玉为了掩饰自己刚才那番失态,突然灵机一动,开口道:“师姐,梁简文帝曾有‘翻阶蛱蝶恋花情’之语。依我今日之见,我觉得此言差矣,应该将其改为‘翻阶蛱蝶恋色情’最为恰当。”
刚才,施馨卉突然看见褚玉盯着自己在走神,本来在那瞬间,她心中有些害臊尴尬。当褚玉突然冒出这番话后,她顿时就将害臊转化为了冒火——
“褚玉,说你是淫贼,你还不服气!你脑子里除了“色情”二字,还剩下什么。你去找那个公主,我认为最为恰当,因为你俩志同道合。——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褚玉对施馨卉突然冒火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先前,其满脸兴致盎然之态,瞬间荡然无存。
这时,施馨卉心知自己一时脑热,说过了头。于是,立即改变语气,接着又道:“好啦,你别板着脸了。你把刚才那话解释清楚,我就不怪你了。”
“师姐错怪我的意思了。蝴蝶之所以有恋花情结,是因为蝴蝶没有碰上比花更美的东西。师姐站在这花丛中,比这些迎春花美多了,于是那两只蝴蝶就不恋花了,而恋上了师姐——你。所以我才说,蝴蝶本性是好色,而并非好花。”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师姐是一个东西了?”施馨卉在言此话时,显得有点忍俊不禁。
褚玉见施馨卉忽然高兴了,不由乘兴而道:“古人云,秀色可餐。既然是可以吃的,那都可以叫东西。所以,师姐不仅是个东西,而且还是个很好吃的东西——褚玉的嘴馋着呢——”
施馨卉一听褚玉如此作答,霎时间,红透了脸颊。他立即折断一根树枝桠,开始追打褚玉。并一边追打,一边娇嗔道:“你个不正经的东西!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褚玉不由一阵开怀大笑,随即在山间奔跑起来,躲避施馨卉的追打。二人这番情形似曾相识——曾经二人在云鹤山庄时,有过类似的情形。
当他俩追逐到一条沟壑处时,突然就停止了打闹,露出一副惊恐之态。原来,那沟壑里堆满了累累白骨,而白骨上都附着有鲜艳服饰。显而易见,这些遇难者全都是妙龄女子。
面对如此情况,他俩忍不住好奇,在尸骨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最后,他俩并没有特别发现。只是大家看到如此惨不忍睹之事,就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褚玉归魂那晚所遇之事——当时,门外一群孤魂野鬼在召唤蛊惑褚玉。
“难怪那晚你听到的鬼叫声全都是女的。那些鬼魂多半就是这些枉死女子死后变的。”施馨卉猜测道。
“怎会有这么多女子被杀在此?!真是太凄惨了。是谁干了如此缺德事,简直天理难容!”褚玉愤恨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像你这样的淫贼干的。这些女子多半是被奸杀了的。——快走,我们回去仔细搜搜道馆。此事多半与道馆中那个常住之客有关。”施馨卉道。
施馨卉言毕,便迈步准备返回去。当她走了几步后,发现褚玉不仅没有跟上来,还沉着脸,显得很不悦。
“你怎么不走呢?”施馨卉问道。
“师姐,我身体基本好得差不多了,我还是不跟你走了,我想独自一人去闯荡江湖。”
施馨卉一听,不由一愣。随后突然醒悟过来,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她接着又返回来,准备将褚玉拉走。
“我又没说是你干的,你在发什么神经!我知道你虽然是淫贼,但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施馨卉话到此处,自己忍不住抿嘴一笑。这时,她已拉上了褚玉之手。接着便放柔声音,又道:“不要这么倔了,快走啦!就算我说错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嘛?”
褚玉听了这番“道歉”之言,又在她牵拉之下,这才跟着她一起往道馆返回了。
二人回到道馆后,便开始在道馆中仔细搜查起来。大家一番搜查后,除了找到一串很别致的佛珠以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很特别的东西。
这串佛珠由檀木制成,天蚕丝作穿引,世所罕见。二人拿着佛珠仔细细品鉴了一番。结果发现,每间隔六颗佛珠就刻有一个字,一共刻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分别是“曾、岳、谢”。
“听说佛珠是辟邪的,你近来气运不佳,接连遇到三次生死劫,你就把它带在身上吧。”施馨卉道。
“这是别人的东西,我们还是别做梁上君子吧。”褚玉道。
“那些少女多半是这人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