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路后，褚玉忍不住先开口聊起了昨晚之事—— “师姐，那小女孩昨晚死得太惨了，他们一家人肯定现在还在悲痛中呢。以前，我祖父经常跟我讲鬼故事，那些故事，我都觉得够恐怖了，没想到那个女鬼比我祖父曾跟我讲的那些鬼故事还要恐怖。原来，那些关于女鬼残忍恐怖的传言一点都不假呀。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我都还将信将疑呢。——哎！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厉鬼出没呀？” “你还说呢！昨晚你发什么神经？”施馨卉道。 “师姐，我——我——我哪里发神经了？”褚玉没听懂施馨卉之言，所以才会有此吞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没发神经，那你莫名其妙去追那魔头干什么？”施馨卉道。 此时，褚玉才反应过来。 “原来师姐说的是这件事呀。其实，我当时也非常害怕，但我见女鬼将那女孩掳走了，情况很紧急，于是来不及细想，就追上去了。”褚玉道。 “你是不是有病呀？你即没有一点武功，又不懂——难道你懂阴阳之术吗？”施馨卉道。 施馨卉本想说“又不懂一点阴阳之术”，但转念间，她觉得如果说出此话会显得太过武断，同时，他也不想对褚玉太过刻薄，因为褚玉一路上让她心情不错，她对褚玉有一点莫名的好感。于是最后就将肯定，变成了委婉相问。 “我不懂阴阳之术，只是曾经从我祖父那里听过关于鬼魂煞气的一点常识。我祖父曾跟我讲，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遇上了凶神恶煞，一定要从气焰上盖过对方，只有这样，它才可能怕你，不敢招惹你。因为它怕你死后，比它还凶，到时会去找它算账。所以昨晚我才会对他大吼，就是想从气焰上盖过她。——没想到——没想到她——她——她太恐怖了！”褚玉话到最后之所以吞吐，那是他事后也感到很后怕。 施馨卉听了褚玉这番解释后，就没在心中骂他有病了。 “没想到你本事没有，胆量倒是挺大的。——你昨晚那样做，那么鲁莽，考虑后果了吗？”施馨卉道。 施馨卉如此刻薄之言，让褚玉心中一阵难受，同时他也没听懂施馨卉所问之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后果，师姐？”褚玉脸色显得很不悦。 “你显得这么不高兴，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太直接了？——我说话就是这样，他们基本都适应了，以后你也会慢慢适应的，所以你就别板起脸了。”施馨卉对褚玉察言观色，她话到此处后，见褚玉还是板起脸，于是随即就放柔了声音，接着又继续道： “其实，你不计个人安危，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去救那小女孩，我非常感动，我们山庄弟子中有像你这般有气血，有胆量，又有同情心的，可能难找两个。从你昨晚的表现来看，我想我阿爸一点都没有看错你。只是——你都这么大了，一点武功都不会。” 褚玉一听施馨卉变了语气，而且还如此赞赏自己，顿时就由心中先前的不爽变成了现在美滋滋的。不过，他此时显得有些尴尬，因为毕竟从不爽到美滋滋的瞬间转换到位，会让人觉得太突然，太不适应了。 “师姐，你完全过夸了。师姐和施庄主同情我而收留了我，我在客栈里没把事情做好，一直都觉得无脸见人，有愧于你们的信任——”褚玉话到此处，被施馨卉打断。 “好啦，以前那些事就别说了，我们昨晚的事还没说完呢，你又扯到一边去了。——我刚才说的后果，你想起来了是什么后果吗？” 褚玉挠挠后脑勺，回道：“师姐，我不够聪明，你就直说吧。” “不够聪明？我看你是聪明过于了！昨晚，你还评价我说的话完全正确呢，如果你不是很自负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说的话到底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呢。一个人要自负，首先有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很聪明，所以我说你是聪明过于了。” 施馨卉所言褚玉昨晚评价过她的话，指的是他俩在安慰那对母女俩时，褚玉接过施馨卉安慰之言，继续安慰那对母女俩说的那句开头之言。 褚玉一听施馨卉此番话，不仅顿时又是一阵尴尬沉默，而且全身还有些冒汗，因为他没料到施馨卉不仅言辞犀利而又刻薄，而且心思还那么多。 “你既然装糊涂，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你昨晚那样做，为我考虑了吗？难道你就不怕那女鬼发现我，也把我给杀了？”在褚玉尴尬之际，施馨卉乘胜追击道。 褚玉一听此话，顿时就恍然大悟，觉得施馨卉说得完全有道理。这时，他才感到当时自己确实太鲁莽了，并为此又一次后怕和自责。 “师姐——我——我错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师姐，你骂我吧。以后，我做事情一定会多考虑后果，不再鲁莽了。”褚玉此番道歉说得很真诚。 “好啦，我没怪你了，你就别再有心理负担了。总的来说，昨晚，你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从阿爸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世，相信我阿爸一定会帮你找出幕后凶手，替你家报仇雪恨。以后，你就在我们家好好做事吧。” 褚玉一听施馨卉后面之言，心中又是一阵无比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师姐，请放心，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虽然脑子不够聪明，但可以做牛做马——”褚玉话到此处，被施馨卉打断—— “好啦，你怎么又来了——谁让你做牛做马了？再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脑子是聪明过于，不是不够聪明。” 施馨卉话音一落，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时，褚玉忽然看见道路一侧的不远处，开满了菊花，那秋菊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