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真是藏得够隐蔽的，是暗部的人吗？” 在一公里之外，一个身穿黑色武装的、强壮的佣兵，单手抱着一挺狙击枪。 “嗯，学园都市的磁力狙击炮还真是厉害，这种威力，就算是坦克的装甲也可以直接破坏吧？” 言语之中，只有对于狙击炮威力的感叹，而完全没有任何对于用这挺磁力狙击炮杀死了一个人而有任何的反应。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 作为佣兵，接受了委托，保护那十二人行动的他，在这次委托之前，已经用枪械干掉了上百人。 在感叹之后，他立刻便抱着自己的狙击枪准备离开这个建筑，换一个地方继续保护行动。 “唉，不过，这次的委托也不知道算不算完成。” 因为视角的缘故，他并没有直接观察那些委托中的被保护者。 但是从通讯器里传来的杂乱呼喊和最后的那些惨叫，他也是听到的了。 “总之，算是解决了吧？” 心情悠然地，佣兵抱着枪械走下了楼。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脖颈产生了刺痛。 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往他的脖子里钻。 佣兵瞪大了眼睛，慌张地扔掉了抱着的磁力狙击炮，那戴着手套的双手用力地去抓挠脖子。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抗拒这种做法。” “很抗拒，把沙子直接塞进人都体内这种做法。” “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这么做了，就一定能够杀人。” “把沙子塞进气管，塞进肺泡，塞进动脉，塞进心脏，一定能够杀人。” “我很不理解，我在攻击他们的时候，都刻意留手，只是打晕他们，而且还会控制力道，尽量不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能够毫不犹豫地对着我的头扣动扳机？” “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杀鸡杀鱼杀蛇杀青蛙之类的，以吃为目的行为。” “说实话，杀人这种行为，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是很抗拒的。” “但是，你，例外。” “很抱歉，我很想用一些‘我理解’、‘这很合逻辑’、‘杀人是触犯法律’之类的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放过你。” “但是，事实证明，当脑袋被别人的子弹贯穿之后，并不能像是原谅被迎面走来的人撞到那样去原谅想杀我的人。” 之前威胁丝缇尔还有那个空罐爆炸狂魔的时候，他也只是用来威胁，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秦人的身体颤了一颤。 并不是因为佣兵的死亡，而是..... 看着倒在地上挣扎，却因为声带和气管里塞满了沙子而只能发出嗬嗬声，在痛苦挣扎中逐渐失去呼吸，停止动作的佣兵，出乎秦人自己意料的，而对于这佣兵的死，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他原本认为自己也会有些慌张、恶心之类的反应，就算反应不大，呼吸急促之类的反应也应该是有的，但是，他现在感觉到的，只有..... 一股快感。 “我是不是有点变态啊？难道我是抖s？虐待狂？重口虐杀狂？” 秦人心中思索着。 随后，他将视线转向进入冷却状态的复活甲。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他就真的死了。 他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危机。 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爆掉，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如果有下一次..... 不，他绝对不想有下一次。 但是..... 说起来，自己“死掉”的那瞬间，陷入了近乎永恒的虚无。 这话很矛盾，但是实际上就是这样。 从外部来看，他在死去之后四秒，便复活了。 但是，他“死掉”的那段时间，他自我感觉哪里止四秒。 四分钟？太少了。 四个小时？太少了。 四天？太少了。 四年？太少了。 四十年？太少了。 四百年？太少了。 四千年？太少了。 无数用什么数字去表述，都只能得到“太少了”这个结果。 就算用宇宙大爆炸开始一直到宇宙破灭结束的未知时间长度来表述，也还是只能得到“太少了”这个结果。 几近永恒？ 这个答案也难以表述当时秦人的感觉。 他终于明白了一句曾经看过的台词—— “去死一次吧，死一次就明白了。” 而在经历了这难以言表的永恒虚无之后，意识再一次回归。 真正死过一次之后..... 不对，好像他不是第一次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死掉的时候，在经历了那近乎永恒的虚无之后，他第一次觉得， 在那个时候，他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从意识觉醒一直到复活的那段时间，他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了那应该被称作黄沙空间的地方。 和之前在撞上驱逐闲人的结界时，那股从意识深处吹来的热风时的恍惚视角一样，那个无边无际的沙漠世界。 而当时，他的视角并不是在地面，踩在沙子上。 而是....... 在空中。 准确来说，是在那充满了黄沙的世界之中，位于中心的太阳圆盘之上。 仿佛他就是太阳圆盘？ 那种感觉太过诡异，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时，那戛然而止的惨叫声，也让秦人回过神来。 当他将视线投向地面时，那躺在地上的佣兵，已然失去了呼吸。 他的身上，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正是秦人硬生生将沙砾按进他皮肤之中造成的结果。 以他的法强，能够以沙子为对象施加最高等同于质量150kg重物的力量，一堆沙是这样，一颗沙砾也是那么多，都能够施加这么强的力量。 当控制的沙子数量少的时候，能够造成的压力完全不是一堆沙子能够比较的。 别说穿破皮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