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阮航的问话,阮姗姗有些急了,当初给家里写信时,只说了贺存许多好话,家里的情况当然没有提及。
要是爸爸不同意,该怎么办?
“我父母以前都是中学教师,但因为一篇文章的原因,被下放到西北农场去了。”贺存眼神中带着一些担忧,并没有觉得难以启齿。
阮航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举起酒杯:“看来小贺出身书香门第。”
“阮叔叔取笑我了。”贺存回敬了一杯酒。
这个孩子,并没有刻意隐瞒家里的情况,是个实诚的人。
家庭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女儿看中的这个人人品怎么样,是否有出息。
阮航放下酒杯,继续问道:“小贺,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现在能做的是搞好知青的劳动,并不忘学习,时刻做好回城的准备。”贺存实事求是的回答。
“姗姗这个傻丫头看中了你,想必什么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负她。”这是一个来自父亲的警告。
贺存怎么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叔叔放心,有生之年,我定不负姗姗。但还想跟您说明一点的是,我和姗姗到目前为止,还是清白的。”
这倒是让阮航夫妻很吃惊,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缺乏娱乐,两个干柴烈火的年轻人,居然没有发生什么?
他们都想好了,万一姗姗有了,便让他们成了亲再下乡。
“等我能真正给姗姗幸福了,再说那些事情。”贺存声音低低的,很诚恳,纵使是说起这种事情,也没有半点轻浮。
“你和姗姗不要忘记好好读书,也许哪一天,政策变化,说不定就是你们的救命稻草。”阮航对政治时局十分关注,他相信一定会有所改变。
阮姗姗怕他们再聊下去又聊出一些不快来,赶紧打断两人:“我们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晚上,贺存带着醉意回到了原主家,原主的父母算是有打算的人,当初考虑到单位可能分房,原主外婆留下的这套房子便写在原主名下,外人都不知晓。
也正因为这样,这处房子侥幸保存下来。
也顾不上灰尘,随便找了个床垫被褥,他便仰头躺了上去。
此时的阮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
阮航难得带上一点笑脸:“姗姗,这次选人的眼光不错。”
阮姗姗一颗紧绷的心顿时落地,亏她还担心贺存的家世问题难以过了她爸这一关。
罗香兰也挺满意的,“贺存那小伙子确实不错,那个清炒丝瓜味道挺正的。”
其实,接到女儿信的那一个晚上,他们是忐忑的。
不知道女儿选了一个怎样的男人,特别是女儿在信中欣喜的说到那个男知青模样俊俏时,他们两夫妻都担心女儿以貌取人。
但是今天见了贺存,这些顾虑都没有了,他大方有礼,成熟稳重,有理想有计划,是个不错的青年。
“姗姗,这点钱你拿着,在临河村日子过得别太苦。”阮航见不得女儿受苦,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瘦了一大圈。
看着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钞票,阮姗姗有点不知所措,整整一百块,相当于他爹两个月的工资!
“叫你拿就拿着。”罗香兰把钱收起来,塞进她手里,“我和你爸还过得去,你两个哥哥都能自己赚钱。”
阮姗姗红了眼眶:“谢谢爸爸妈妈!”
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儿,罗香兰决定这几天多做些好吃的,让她补补身子。
——
借着冬日的探亲假,贺存和阮姗姗便在阮家人的见证下,扯了结婚证。
因为贺存家里的原因,二人没有办酒席,只是在阮家正式吃了一顿饭,然后喝了改口茶。
回到临河村后,两人便住到了一间房子里,纵使已经是夫妻,但晚上两人仍然是分床睡,偶尔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过是相拥而眠,并无其他动作。
等到春分将至,第一轮种谷便要下田,春天的农忙即将开始。
这日清早,村长便在喇叭里发通知:全生产大队召开大会。
每年的生产大会,知青队伍站在村民队伍的左边,男女分成两队站好,老村长立在台子上,手里拿着大喇叭。
“贺存,你可以啊,夜夜抱的美人眠。”李威站在贺存前面,回过头来用手肘推他,脸上笑嘻嘻的。
贺存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却在一抬头间,发现李威额前有一丝黑气萦绕。
难道,近期对方有什么不好的事?
“你近段特别注意,避免矛盾冲突。”贺存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还是善意的提醒对方。
李威笑得更厉害了,“上一次你就说让我小心,听了你那句话,我去年秋收没少吃亏,再信你我才傻哦~”
“悉听尊便。”贺存不想再多说。
老村长的第一个大事无非是鼓励大家积极生产,提高村里粮食产量;第二件事,因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