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存抬起眼尾看向赵箐,对方眼睛里的水光荡漾,不可否认,她很懂得如何展现自己最动人的一面。
但是,美则美矣,这个女人的心有多少道弯,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主是很渣,但是明知道他当初和阮姗姗在一起,还同意原主的追求,这个赵箐,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承蒙赵知青看得起,那我就给你算一算吧~”送上门来的钱,不赚白不赚。
“那有劳贺知青了。”赵箐在他的对面坐下。
旁边的男知青都屏息以待,虽然他们都有自知之明,可谁的心底不存着一些莫须有的期待,万一这姻缘线的另一端牵在自己这头呢?
贺存闭上眼睛,开始感受周围的气场。
放开自己的意识和通感,慢慢地融入到对方的气场···可是,并没有如他预期那般,看到她的红鸾星宫,充斥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团迷雾。
奇怪。
他决定再次尝试。可是,不管他是利用自己的通感,还是通过气场的流向,出现在眼前的都是一片迷雾。
一番折腾,贺存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的姻缘,他看不到。
“赵知青,你的红鸾星宫一片雾茫茫···”他顿了顿:“想必姑娘的好姻缘还尚未到来,等到将来云开见日,自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具体在何时,尚不知晓。”
按原主的记忆来说,赵箐的姻缘并不在这临河村,而是在大学时期,这也算不得骗她。
曾听那个带他入门的师傅说,若是对方的命运和测算者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么测算者就没有办法看透。
如果真是这样,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听到贺存说赵箐的姻缘并不在临河村,其他几位知青心里都十分复杂,如果不在临河村,那么是不是他们都没戏?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又都不是临河村人,是不是说还有机会?
“既然贺知青算不出的我的姻缘具体在何时,那这五毛就不给咯?”赵箐笑眯眯的把五张毛票放到兜里,语气甜甜的。
贺存点点头:“当然。”
经过这一番耽误,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大家的肚子都饿了。
知青里的老大哥周群贤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些粗粮饼,给大家分了分。这些粗粮饼是在队里分荞麦的时候,大伙一起做的,知青们要集体外出活动时,便会由他带着分给大家吃。
粗粮饼是由野荞麦、干野菜伴着一点红薯制成的,吃起来味道有点苦涩,干巴巴的,但是很果腹,因为这玩意不容易消化。
贺存咬了两口,把剩下的用方巾包了放入兜里。
要知道,他在修仙界的时候,吃点食物是一种享受,并不是因为饥饿,何时吃过这种东西?
但是他明白,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剩下的半个饼,还是得小心的收起来,等会饿了,还是得吃。
他们下午又寻得一处山坡,一直忙到日落时分才返回村庄。
——
像挖沙参这样比较清闲的日子,并不多。
在农村,除了冬季农闲稍微可以轻松一点,其他时节可以说有做不完的事。
春天有早稻下种,菜地翻土播种,接着就是拔秧插田,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要给田里的禾苗施肥除草,灌溉开沟,防虫治病。
到了七月初,收了早稻下了晚稻种子,难得休闲几天,又要开始新的一轮粮食的种植。
夏季光照足,晚稻秧长得很快,有了半尺高便可以移插到水田里去了。
贺存他们这一批知青是春耕之前来的,来的时候就碰上农忙,累死累活忙完一季稻谷,这上赶着就遇到了第二季,苦当然是肯定的。
不过,这也有好的一方面。
一年四季就属这两季稻谷的收种最忙,赚的工分也就最多,到了年底生产队分粮食,他们这些知青也能分得不少,国家给知青的那三块钱补贴如果能按时给到手里,还是勉强可以度日。
若是过了秋收时节才来到乡下,闲是闲了,没有足够的工分,到了青黄不接的日子,就只能整点野菜树皮什么的饱肚子,或者舔着脸去借粮食。
可是这个年头,哪家还有多余的粮食外借,那么,日子就比较难熬了。
接到生产队长下工的通知,知青点的人都起得很早。
知青点九个人,六男三女,除了原主,都是比较勤快的人。听说邻村的知青点,知青们不愿意做事,被老乡们孤立,在某个收成不好且天寒地冻的冬天,还有饿死的。
“贺大哥,你今儿起得真早!”阮姗姗刚刷了牙,咧着嘴朝他笑。
她就知道,贺大哥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种人,他只是还没有适应农村的生活。
这样的阮姗姗,跟原主后来见到的那个瘦得脱相的姑娘,差别太大了。贺存有点心酸:“你记得戴着长套袖,这天儿日头足。”
知青的姑娘们还是比较讲究,把那不能穿得衣服剪下袖子,缝上松紧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