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敢开始想的是要想办法给林蚕蚕买只新手表, 女士的那种。
但是他手里暂时没有手表票, 厂供销社也没有好的手表卖,魏敢想着先把自己的给林蚕蚕用, 等谁去沪市出差,再给林蚕蚕捎一块。
可现在看着自己戴了好多年的手表挂在林蚕蚕细细的手腕上, 魏敢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蚕蚕扬眉,“那我就收了。”
别的女同志什么情况林蚕蚕不知道, 但在林蚕蚕这里,她要是同意收谁的礼物, 那一定是有意向同对方发展的,不然她不会收。
可惜魏敢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因为林蚕蚕愿意收下而惊喜。
“我明天带工具来,给你紧一紧表带。”魏敢琢磨着,紧表带又能多呆一会儿了。
傻里傻气的,林蚕蚕也不指望魏敢能多体会她话里行为背后的意思,点了点头, 就仰着脸上楼去了。
走到一楼半的时候, 越过栏杆往下看, 魏敢还抬头看着她呢,一看她看过来,立马咧嘴一笑, 越发显得傻了。
林蚕蚕上楼洗漱, 魏敢确实她进屋了, 才从楼道里冲出来一蹦三尺高, 心里那股兴奋劲就别提了。
为着第二天早上就能看到林蚕蚕,魏敢直接回了对面宿舍,可夜里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在想林蚕蚕考虑后,会给他什么样的结果。
然后魏敢又摸回了筒子楼那边。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要是没有,我们非得弄死你!”陈旭东和被同样被吵醒的室友一起,虎视眈眈地看着满脸兴奋没有半点睡意的魏敢。
魏敢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赶紧跟陈旭东的室友道了歉,勾着陈旭东的脖子把他拉了出来。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厂区里除了山里的车间还在灯火通明地干活,外围的厂区已经完全静悄悄地了。
陈旭东满脸暴躁地听着魏敢在那里纠结感情的事,郁闷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哥!敢哥!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回去睡觉,我今天处理家属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处理了一天啊!”
“行行行,你跟我分析分析一下,分析完马上让你去睡。”魏敢瞅了陈旭东一眼,嬉皮笑脸地挤到他身边。
陈旭东抬头望了下天,他也不是林干事肚子里的蛔虫,他要怎么跟魏敢分析,黄大柱好歹还有个对象,他可是至今还没有处过呢。
而且魏敢这患得患失的样子,陈旭东也不敢往坏的地方猜,不然他今晚就别想睡了,“林干事可能是想考验考验你?女同志拿乔很正常的嘛,她都没直接拒绝,哥你希望还是很大的。”
“真的吗?”魏敢美了,眉飞色舞地看着陈旭东。
陈旭东撑着下巴,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你别,你再给我说说呗,她不是要考验我吗,你觉得她会从哪方面去考验,我要怎么做,能多给自己挣点分。”魏敢勾住陈旭东的脖子。
“……”陈旭东。
得了,今晚别睡了。
这一晚上,魏敢几乎没睡,拉着陈旭东扯了半夜,林蚕蚕倒是睡得想,早上起来从枕头下摸出手表,心情也极好。
林蚕蚕仔细看了眼手表,愣住了,手表矮胖的几何形状,再加上熟悉的字母,居然是浪琴?
上辈子林蚕蚕用来配衣服的手表有几块,其中有两块就是浪琴的经典款,价钱在几块手表里相对要低,但也不算便宜。
这表这个时候应该也不廉价才是,魏敢居然说给她就给她了,魏敢到底知不知道这手表的价值?
小型正装手表,这个年代标准男表尺寸,但在林蚕蚕上辈子,女表也有许多这样尺寸的,除开表链太长,林蚕蚕戴着非常合适,看时间和日期都很方便。
洗漱的时候林蚕蚕没有见着魏敢,倒是看到了一脸困意在水槽边洗脸的陈旭东。
陈旭东宿舍不在这边,他是被魏敢拉着聊了半夜,被魏敢拉到他这边宿舍睡的,说是睡,其实才闭眼,厂里起床号就响了起来。
至于魏敢,把陈旭东捎回宿舍就走了,凌晨四点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看到林蚕蚕,陈旭东赶紧搓了搓脸,跑到林蚕蚕面前告状,“林干事,你真得好好管管魏敢那混蛋,就没有他这样的,一整个晚上拉着我闲扯,我真是连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也太折腾人了!”
林蚕蚕微微扬眉,想也知道魏敢为什么拉着陈旭东一晚不睡,忍不住有些好笑。
陈旭东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也就被吵醒那会暴躁了一下,这会见林蚕蚕笑,他准备继续给魏敢上点眼药,结果还没开口,嘴就被人给捂住了。
魏敢脸都绿了,黑着脸把陈旭东拖进男宿舍楼里,他失眠睡不着自己知道就行了,陈旭东直接捅到林蚕蚕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啊。
“哥,敢哥,亲哥,我错了。”陈旭东也没想到魏敢能打个回马枪,赶紧求饶。
魏敢脸都黑了,他刚刚也没听全,“你刚刚还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