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走,要迟到了!”阿龙一脚踢开房门,手里抓着个馒头啃着,含含糊糊道。
傅雨城松了一口气:“靠,是你啊。你那两只爪子是不是残了,不知道敲门?怎么用脚踢?”
“没见我双手不空吗?!”阿龙瞪了他一眼,把另一只手里的馒头塞了过去,“这是你的馒头,拿着!”
“哦,谢了啊,阿龙老妈。”傅雨城接过热腾腾的馒头,大口啃了起来。
“操!要不是答应了白漠,我他妈才懒得管你。你这小子,为了多睡一会儿懒觉,连早饭都懒得去领,真是服了你了……”
两个人出了房门,一边拌着嘴,一边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工用电梯。
老旧的电梯慢吞吞地上升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
阿龙望向电梯门的上方,绿色的楼层标志不断变幻着——“-35层……-34层……-33层……”
他忍不住喃喃骂道:“总共负36层,咱们就分到负35层的宿舍……妈的,在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待了两年,我都快要疯了。”
傅雨城努力咽下最后一口干巴巴的馒头:“这土豆粉做的馒头也太难吃了,唉,我还是想吃小麦粉馒头。”
“还小麦粉呢,有土豆吃就不错了。再说了,在这乌漆抹黑的地底下,吃什么都没味儿。”阿龙嘟哝道。
傅雨城伸了个懒腰:“不是每周都有一天假期嘛,你可以去地面上晒晒太阳,顺便去交易区买点儿东西,活动活动呗。别老是憋在地底下,会抑郁的。”
“工钱那么低,我又不像你们家白漠那么精打细算,哪儿来的钱买东西啊。”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间电梯已经停了。一个悦耳而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电梯已抵达负18层——禽蛋车间。”
“我的工作楼层到了。”傅雨城挥了挥手,“走了啊,别太想我哟。”
“去你妈的!快滚吧,喂你的鸡去。”阿龙笑骂道。
傅雨城哈哈一笑,走出了电梯。
蛟龙堡的地下工厂十分巨大,分为上百个区域,负责不同的生产任务。而傅雨城很不幸地,被分配到了又吵又脏的禽蛋车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走进车间,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咕咕咕咕咕咕咕……”巨大的噪音扑面而来,伴随着噪音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鸡屎臭气。
这是一间巨大的自动化养鸡场,面积足有数千平米,挑高接近十米。从地面到天花板,足足有二十层鸡舍。
数万只芦花蛋鸡,都被关在层层叠叠的鸡舍里,鸡舍前是长长的全自动流水线喂食槽,喂食槽缓缓移动着,母鸡们不断啄食着槽里的食物。
傅雨城叹了一声:“鸡兄弟们啊,哦不对,鸡姐妹们啊,看在我每天都喂你们的份儿上,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要这么吵了?我好歹也是个帅哥,聋了多可惜啊。”
没有一只鸡理会他,依然闹声震天。
傅雨城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起一大袋饲料,倒进全自动喂食槽的入料口。他一边倒饲料,一边加水搅拌,过了足足两个钟头,才把上午的鸡饲料放完。
傅雨城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又踩上旁边的吊索平衡车,开始挨个检查鸡笼,看看有没有生病或死掉的蛋鸡。
养鸡场规模巨大,过道两旁层层叠叠的鸡舍足有十来米高,“咕咕咕咕咕咕”的巨大噪音让人头痛欲裂。
傅雨城踩着吊索平衡车,一条条走道检查过来,拎出了两只恹恹的病鸡。他把病鸡丢进身边的笼子里,又操控着吊索平衡车,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微弱的骂声。
“滚开,死变态!滚开!”
傅雨城皱了皱眉头,这声音挺耳熟的,像是……许悠悠?
他绕过两排鸡舍,便看见前方的车间角落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骂骂咧咧地拉扯着一名少女。
那少女十八九岁年纪,模样清秀娇俏,满头五颜六色的短发,正是老板娘的妹妹,许悠悠。
她一边尖声叫骂着,一边猛地抽出手来,“啪”地给了对方响亮的一耳光。
那醉汉似乎被这一巴掌激怒了,他猛地揪住少女的头发,狠狠将她推到墙上:“妈的,臭婊/子!你敢打老子!我操/你妈!”
他正要去撕扯少女的衣服,手腕却被人死死拧住了。
“你他妈谁啊?”醉汉恶狠狠地扭过头来,手腕忽然一阵剧痛!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声,他的手腕,竟然被生生捏得骨折了。
傅雨城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狠狠将他拉向自己,同时膝盖狠狠用力一顶,正中对方柔软的小腹!
“呕……”醉汉连痛也叫不出来,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啧,人渣。”傅雨城厌恶地放开手,对方直接瘫软在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下迅速蔓延开一滩湿痕——他失禁了。
傅雨城连看都懒得看他,随手把工作外套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