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和岳从回对视一眼, 都很震惊。
“死去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褚白立刻追问。
蓝天又打电话过去问了:“杜承瑜。”
“死因呢?”岳从回沉声问道。
蓝天:“车祸。”
“确定是本人吗?”岳从回皱眉道。
这问题蓝天显然也回答不了。
“走吧,别吃了。”蓝天站起来去结账。
三人一起先去了派出所, 值班的民警跟蓝天显然很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因为有蓝天的担保,他们也都看到了户籍系统。
但是杨珍的户籍显示,只有一个女儿杨徽。
“杨珍是三年前才把户口迁过来的,为了女儿读书。”民警解释说,“她新的户口上只有一个女儿。我刚才接到蓝队的电话, 特别去原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原来还有个儿子,叫杜承瑜, 死于车祸,更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
从杨珍的身份证信息来看,她今年四十岁, 有个杜承瑜那么大的儿子也没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失去儿子后打击太大,所以才导致失忆?”民警大概听说了是怎么回事,猜测道。
这是很有可能的,但问题是杜承瑜如果没死,他出车祸的时候也有十三岁了, 为什么没回家?
失忆吗?
那他口中那个因为他是同性恋而生气的母亲又是谁?
还是说,那段记忆是四年前的?
杜承瑜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
可是, 杜承瑜对妹妹杨徽的记忆就不对了。
而且, 哪怕过了四年, 哪怕认为自己儿子已经死了,杨珍也不该不认识自己儿子吧?
疑点反而更多了。
“她原来的户籍在哪里?”蓝天问道。
杨珍原籍在隔壁嘉安市,一个叫柏子垭的偏远小村子里。
杜承瑜当年的车祸,就出在嘉安市,跨市以后,蓝天的权限也没那么好使了,具体的案情,要去那边才能了解。
“今天太晚,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嘉安市看看。”从派出所出来,蓝天对褚白和岳从回道,“今晚能不能先把我哥们的问题解决了?”
褚白看看岳从回,答应了。
他隐隐感觉,这事可能不是谁失忆了那么简单。
事情过去好几年,凭他们自己去打听肯定很难,有蓝天一起,打听消息要方便很多,特别是相关部门的案情记载。
如果蓝天真的有问题,肯定会防着他们,暗中监视,还不如直接听话,再见机行事。
蓝天看他们答应,松了口气,又给自己哥们打电话。
蓝天的哥们叫于康,是朝市挺有名的富二代,反正连褚白都在新闻上看到过他好多回,当然基本上都是桃色新闻,完全符合蓝天说的“种马人设”。
于种马大约是平时被人吹捧惯了,态度相当嚣张傲慢:“二百万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只要你能让我想起那段经历,我再给你加五十万,二百五,怎么样?不过,我要亲眼看到我自己的记忆才算,你单方面说了不算。假如你想骗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胖子和光头听了这话都很不爽,这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讨厌死了。岳从回也微微沉下脸,但没说话。
褚白对于康的态度倒是完全不在乎,挣钱就够了,他在于康对面坐下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于康抬头,跟褚白对上视线,忽然浑身一冷,打了个寒颤。
他对褚白这种小诊所向来是看不上眼的,这次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又有蓝天的保证,他也不可能来这种他觉得不靠谱的地方。
但是,现在于康心里有点警惕了。
他虽然是一匹种马,但好歹也是上位者,该有的警惕一分不少。
于康猛地闭上眼睛:“等一下,你真的能看到我的记忆?那你会不会偷看我银行卡密码?窃取商业机密……”
“蓝队长,请回吧。”褚白还没说话,岳从回先不耐烦了,“我们不接这样的客户。”
蓝天尴尬不已,狠狠拍了于康一下,又拉下脸来道歉:“岳老师别生气,于康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谨慎一点。你知道的,他们这种人就是有乱七八糟的臭毛病,没看不起人的意思……”
“现在是我们看不起他。”岳从回懒懒道,“请回吧。”
蓝天被他一句话给噎死了:“……”
于康不开心了,他向来是走到哪里横到哪里,自有人将他捧上了天,哪里遇到过这样打脸的主?
刚才那句话,他自认为已经够给他们留面子了,没想到岳从回比他还嚣张。
“这就是你们开店做生意的态度?知道我是谁吗?风暴产业的继承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于康拿出手机,“你信不信,我叫你们今晚都撑不过就得关门大吉?”
褚白没想到转瞬间事情走向就变成了这样,不过他看到岳从回胸有成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