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朝市最黄金地段——金融街中心广场角落里，褚白捧着一盒冰激凌，细细在里面翻找坚果仁。
胖子吨位比较大，蹲了一会儿就难受，他挪动一下打颤的小胖腿，巴巴望着褚白手里的冰激凌，终于没忍住道：“哥，坚果好吃吗？”
褚白“唔”了一声，终于挑出来一小块奶白色的果仁，优雅地塞进嘴里，满足得眼瞳都在微微发光。
胖子：“……你这么喜欢吃坚果，我去给你买两斤？”
褚白摇摇头：“坚果虽好，不可贪多。”
胖子：“……”
褚白终于把果仁吃完，开始小口小口地吃冰激凌。
胖子还是没忍住：“我以为你不吃冰激凌呢，既然都是要吃的，为什么还要分开吃？”
褚白还没说话，光头就抢着道：“因为我们褚哥不会浪费粮食。”
胖子还是不懂，但不等他再问，褚白忽然开口道：“来了。”
胖子和光头一起抬头，就看到斜对面的玻璃墙大楼里，走出来一群人。
其中一位穿着藏青色西服的男人微笑着和大家道别，然后朝褚白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过了马路，胖子忍不住想站起来。
“蹲着。”褚白继续小口小口吃着冰激凌。
那男人却在前面不远处停下，并且蹲下身去。
前面刚好有一棵树挡住了视线，胖子不免着急，“啊”了一声，想站起来又不敢，来回晃动。
过了两分钟，褚白终于吃完冰激凌，起身去扔垃圾，对面的男人也恰好站起来。
褚白看到他手里捧着一只洁白的鸽子，鸽子腿上还带着血渍，虽然距离稍远，但红白相间，还是看得很清楚。
褚白在垃圾桶旁边掏出纸巾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对面的男人已经抱着鸽子进了一家药店。
“怎么回事？”胖子和光头都跟过来。
“有只鸽子受伤了，他大概是去买药。”褚白说。
“连一只鸽子都忍不住照顾的人，怎么会动手打老婆？”光头挠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语带疑惑。
“这你就不懂了吧？”胖子立刻道，“越是变态的人，偶尔展露出来的细节越是温柔，对比起来才更可怕。”
光头还想说什么，那个男人已经出来了。鸽子的腿上包扎过，男人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然后轻轻一扬手，那鸽子就飞走了。
男人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鸽子与蓝天融为一体，他才转过身，从刚才褚白他们蹲着的那个角落走过。
“褚哥？”胖子和光头一起看向褚白。
“走吧，跟上。”褚白道。
金融街转个弯就是同乐街。
男人从街尾转过去，直接进了同乐街最热闹的休闲娱乐场所——踏月皇宫的大门。
“看看。”胖子觉得自己猜对了，很是得意，“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能是好人吗？杨益肯定出轨了。”
光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褚白：“我们也进去。”
胖子：“……”
胖子强行挽尊：“我们是查案，不是寻欢作乐，跟他们不一样。”
“查个屁的案，清醒一点。”褚白提醒道，“我们这叫跟踪。”
胖子：“……哥，有必要吗？”
光头：“见过拆台的，没见过自己拆台拆这么狠的。”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保安将一个秃顶男人拎了出来：“走走走，当踏月皇宫是谁都能来的地方？这里只接待会员，没会员卡就躲远点。”
秃顶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远，褚白三人则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褚白看向另外两人：“会员卡？”
“对，我差点忘了，这里只接待会员。”光头挠着脑袋道，“早有耳闻。”
“办一张会员卡多少钱？”褚白问。
胖子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慢慢数着：“1888888。”
褚白把摸钱包的手又缩了回来，面不改色地道：“各自想办法进去。”
“什么意思？”胖子和光头对视一眼，没明白他的意思。
“字面意思。”褚白说完，刚好看到一个戴渔夫帽穿米白色外套的男人朝门口走去。
男人个子高大，低着头，脸部几乎全笼罩在宽大的帽檐底下。虽然看不清楚具体表情，但这人走路的步子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看着不像个好惹的人物。
褚白看周围也没别人，眨了眨眼，走过去直接抓住渔夫帽的手臂。
渔夫帽一顿，侧头看过来。因为他比褚白高，不用抬头，所以眼睛还是笼罩在帽檐的阴影里，看不大清楚。
但褚白却能感觉到这人身上散发出的凛然寒气，以及紧绷的下颌线条。
“好哥哥。”褚白轻笑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真是负心呢……”
他能感觉到刚一开口，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