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太太们这么能折腾, 顾玄芝实在是始料未及,她甚至还有点想笑。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懂‘过犹不及’的道理, 哪怕那个人已经活了很长时间。
“大家都先别急, 我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筋长一寸, 多活十年是有道理的, 人体内的大筋都是排毒的重要通道, 如果体内的大筋不通,人从五谷杂粮中获得的毒素就无法顺畅的排出,势必会在体内造成大量的积累,长此以往下去, 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如果将人的身体比喻成一个村子, 拉筋就如同是清扫这个村子的水渠一样,每天都有脏水需要排出去, 而且这水渠会一天比一天堵塞的, 如果长期不打扫, 水渠肯定会淹掉,最终影响到整个村子。人体内的大筋也是如此,只有时时清扫, 大筋才能一直都保持通畅健康, 毒素顺顺畅畅地排出体外, 人生病的可能性自然就小了。”
“至于你们说的那昨天还好端端的, 今天就腿疼得下不了床了, 多半是因为运动过量的缘故, 歇缓上几天就成了。不过让家里的老人一直腿疼着也不是一回事儿, 我建议还是找医生看看,用点活血化瘀、跌打损伤的药,三五天就没事了。”
站在农妇渔场门口的那个带镯子的阔气妇女突然问,“你不就是医生吗?你都能给省里人治病了,怎么就不能给你们村子里的人治治呢?”
顾玄芝:“……”
当她不想吗?她也是有苦难言啊!
顾玄芝没想到省城地质学院的那些学生那么给力,不知道是在省城给她拿大喇叭宣传了,还是发传单小广告了……从省城来找她看妇科病的人越来越多,前些日子都是以公共汽车为单位的,一来一公共汽车的人。
看病一时爽,一直看病一直爽,可是轮到制药的时候,顾玄芝就爽不起来了。
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不同,身上的病症程度也不同,对症下药的剂量自然也就不同。每个人的药丸都需要单独配制,尽管有工业化的那一套制药丸设备在,依旧费了顾玄芝的不少力气。
那些病人是成群结队来的,顾玄芝制药却只能一个一个治,速度自然没法比,关键是那些病人还都等着用药……
顾玄芝刚开始承诺的是三天过后便能来取药,结果发现自己哪怕将所有的空余时间全都用在制药上,那也无法赶在三天内将药丸治好,只能将取药时间拉长为一个星期,饶是如此,她每天下班之后都忙得不可开交。
她倒是想给这些老头老太太配活血化瘀、跌打损伤的药,问题是实在没有时间啊!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堵在农妇渔场门口的那些人听到阔气中年妇女的话之后,诡异地安静了几秒,接下来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顾玄芝。
他们可都知道,水产饲料厂的‘正气茶’就出自顾玄芝的手笔!
还有那下洼风景区招待所里卖的‘败火凉茶’,也是顾玄芝搞出来的!
放眼整个下洼沟,除了杜家四媳妇是学医毕业的之外,还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能耐?
来自人民群众的目光简直就是把顾玄芝放到火上去烤,她不得不出声应承下来,“大家都先别急,我得看看情况。我现在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忙得很,不一定有空。”
有人小声咕哝了一句,“忙着挣钱呢对吧!挣钱给别人看病就有空,给自己同村的人看看病就没空了?”
顾玄芝瞅了那人一眼,“对啊,给这些人看病是挣钱的,给你们看病能挣钱吗?给你们看病,哪次不是白出功白出力,最后还得倒贴一笔药钱进去?你要是想让我给看,那就和这些从省里跑来的人一样,花钱请我看病,然后等一礼拜再拿药,成不?”
那人瞬间就噤声了。
顾玄芝对这种人的行为最是不齿,占便宜占个没完。要是顾玄芝松口给看了,肯定会催着要插队拿药。
凭啥人家花钱看病的人都在本本分分地排队,这些免费看病的人就想插队?
才不惯他们这些坏毛病!
顾玄芝又瞅了一眼那怂了吧唧的教课老师,道:“你也得反省反省,那些老头老太太能经得住压腿吗?学会简单的动作之后,能跳个高兴就好了,你教什么压腿拉筋?就不怕把老头老太太给拉出个好歹来?”
那教课老师委屈巴巴地说,“这不是想让他们练好了,然后就能去那中秋节的大赛上拿个奖吗?既然练都练了,那就不要白练。”
听了这话,顾玄芝更是无力吐槽。
“拜托,我的老姐姐,他们就是参加县里的一个比赛,大家伙看着跳的开心、跳的高兴就好了,能够练出跳舞热情来最好,又不是让他们参加春节联欢文艺晚会去,那个高要求有啥用?万事以人为本,悠着点来,练舞倒是没练出个什么名堂来,结果却把一群老头老太太给练得下不了床了,这就是好事?”
“散了散了都散了,等我下班之后挨门挨户去看。在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工作的那几个人,上班时间公然翘班还来聚众闹事,这个月的奖金取消,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