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消雾散,主阁之中失去方才的金华,独剩二人。
“贤弟,我们走罢。”
寒烨正欲去抱起坐于地上的江津,不料到还未碰到江津,江津便嗖一下蹦跶了起来,赌气道:“我好了,我能走,不用抱。”
寒烨:“……”你是六月的雨,说变就变。
二人离开闻风观,收拾好行头,一前一后出了药浴房,一直候在外头的寒盛天见两个孩子皆是无恙,脸上焦急之色方缓和下来。
“烨儿,你恢复了?”寒盛天迎上去问道。
寒烨轻轻点头。
这一个点头,令得寒父顿时老泪横生,张嘴却不知欲言何物,浑身因过于激动而有些打颤。
子女之苦,为父母者苦之。
一旁的江津仍是闷闷不乐,后山不保,他着实乐不起来,满心眼都是在筹谋如何跳出双修的大坑。
寒父不明所以,只好细声问寒烨:“津儿这是怎的了?”
“小津他为了我耗尽灵力,虚弱至极,如今闷闷不乐,怕是……”寒烨思索了一番,本以为会说些什么,结果却淡淡然道,“他饿了。”
江津:“……”我恶心,我不想吃。
寒父深以为然,召人道:“来人,备大餐!”
……
江津被寒烨硬拽着坐到了饭桌前,原打算硬气一次,断不能吃他一口饭。
……真香!
好菜是一盘又一盘,好酒是一坛又一坛。
江津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安慰自己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揭“竿”而起,反捅一波,双修就双修,谁上谁下谁知道!
“贤弟,我俩干了!”寒烨举杯道。
“干!”
这个梨花醉的滋味着实不错,芳香扑鼻,入喉滑润,好似加了些什么佐料,喝起来竟有几分清甜。
原先还是寒烨在劝酒,喝着喝着,江津越喝越畅快,提起酒坛便往嘴里灌。
醉醺醺的江津诗兴大发,一手乳鸡,一手酒坛,嚷嚷着——
“雄鸡一唱天下白,母鸡炖汤最好喝。”
“人生得意须尽欢,西出阳关无肉吃。”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好吃……这桃花脆皮鸭当真好吃,酥脆得当,大哥你也尝尝。”
一手把咬了两口的鸭腿塞进了寒烨的嘴里。
酒过三巡,江津也渐渐疲了累了,趴在桌子,嘴里却还嘟囔着:“喝……再喝……我还能喝……”
寒烨却还是清清醒醒的,衣襟未有一丝狼狈,他轻拍江津的肩膀,道:“贤弟?”
见江津已无反应,一笑,酒量真是浅。
“知晓你真正的意图之前,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寒烨的眼神中,含着许多复杂的意味。
寒烨本欲抱江津回房,未料江津忽撑着桌子起身了,踉踉跄跄,一下扑进他怀里,“啊——”吐了寒烨一身。
吐得清爽的江津,眯眯糊糊地抱起酒坛,欲要再喝。
“你不能再喝了。”
“你走开,你是谁,你管我,我还要再喝。”
软乎乎的江津岂能推得开寒烨,酒坛被寒烨夺了去。
“喝多伤身。”
“伤便伤罢,我本孑然一身,闯入这灵境,活得半是真半是假,这身躯有何值得惋惜的?”
“你说胡话了。”
寒烨以为江津在说胡话,却不知是真话。
“我哪有说胡话?……亲人不亲,友人不友,我只是个外来者……”江津迷迷瞪瞪道,“宝宝心里苦,呜呜……”
平日里油嘴滑舌,看似天塌不怕,谁知心里是个寂寥的,寒烨心里这般想。
“那我呢?”
“你?”江津哼哼傻笑,道,“你就是一根大腿,让我抱的大腿而已。”
言罢扑一下过去,死死拽着寒烨的裤子,抱着他的大腿,又道:“像这般抱。”
……
……
翌日,窗外已有鸟鸣,叽叽喳喳将睡得酣甜的江津吵醒,半睡半醒的江津赖着不愿起身。
好暖和,似是趴在一块暖玉之上。
无怪睡得如此舒坦。
只是这好端端的一块暖玉,为何偏偏多了两颗玉粒,真是疙人,将它们抠去了才好。
于是迷迷糊糊间,手指开始行动,使劲抠那玉粒……
想不到还挺有弹性,再使劲些。
这时,一双温厚的手掌探过来,握住了他的双手,一道熟悉的低沉声线:“莫要再使劲了,我也是肉长的。”
嗯?这玉石成精了,还能说话。
好似有些不对……
江津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光着上身,正趴在一厚实的胸膛上。
显然是男人的。
“暖玉”乃是胸膛,那一对“玉粒”岂不是……???
他竟然在抠……
江津瞬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