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语言和文字的学习,本来就有点天分。他上的外语学院,本专业英语的学分修完后,又选修的西班牙语也修完了,原打算下学期开荒下瑞典语,结果穿来了这里。
虽然这里用的是完全不同的字体,可语言一样,学起来自然就快。也是如今的身体年龄正少,大脑细胞活跃,更像是施加了记忆力加成一样。
上善若水的那个师姐推荐的识字读物,又一本学完了。庄越抬抬脖子,揉了下肩膀,疼得“嘶——”了一声。
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卷古籍看的沈倾看向他,“怎么了?”
庄越呲牙咧嘴,拧着眉说:“肩膀这里好疼,应该是磨破皮了。”
沈倾下意识的站起来,到嘴边的“我看看”又咽了下去。
庄越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歪着头拉开衣领,肩膀那处果然被磨破了一块,一条红痕,渗着点点的血迹。再看另一边,也是一般凄惨。
沈倾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眉毛也是一皱。
一个月好吃好喝,庄越身上的肉都长了起来,胳膊肩膀肉眼可见的变圆,气色也不像以前那样黯淡,皮肤还开始变白了。这也就让肩膀上的伤口,更显的怵目惊心。
沈倾扭身往卧室走。庄越有点发愁,他想早点晋升熟练工,去处理药材,不免用力过猛,没考虑肩膀能不能负荷。
润虚丹只管治病,不能治伤,他明天可还要去上工呢。
“这是外用伤药,你回去抹上一点,用干净的布条裹上伤口,明天就能见好。”沈倾拿着一个仿佛日霜一样的圆瓷瓶,递给庄越。
庄越惊喜的接过:“谢谢,我明日再还你。”
沈倾眉毛皱着,说:“我这里还有,你带回去用吧。”
“你每日这般用功,还要额外去做些体力活,现在肩膀都伤了,太过逞强了!你身子本就不强健,就不该这般不爱惜自己。”沈倾愠怒。
庄越仰头看着站在跟前的沈倾,这个角度看去,她的眉骨鼻梁格外俊挺,别有几分英气。
虽然被责备了,庄越却心中一暖,他温柔的对着沈倾说:“我知道了,再不做超过自己负担的事。”
沈倾被他的反应,搞得气势顿时一矮,反省自己为此发作,也太不稳重了。
懊恼着,沈倾说:“你,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对,不该冲你生气。”
庄越眼下有卧蚕,一含笑就轻轻浮起,“你也是关心我,若是不相干的人,你才懒得理会呢。”
沈倾不自在的扭头,屋内一静,气氛莫名有点尴尬,庄越暗暗怪自己,条件反射的瞎撩什么呢?
他干咳着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本,另一手捏着伤药,“那我今晚先回去了,去上下药。”
“也好。”沈倾跟他一块走到房门口,看他进了自己的宿舍,才关上门。
这一刻,他俩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不对。
庄越的肩膀伤了,若他真是女子,自然可以求助沈倾,帮自己上药裹伤。而沈倾要不是也有秘密在身,必定会主动随他回屋,帮位置不方便的庄越上药裹伤。
沈倾给的药极好,第二天早晨,伤口就大好,活动肩膀也不怎么疼了,再等一天,应该彻底就好了。
庄越庆幸的同时,也决定不那么急功近利,还是力所能及的来吧。
一大早,钟云衣就来敲他的房门,今天是教他们引气入体的第一堂课,她兴奋得一夜翻来覆去,竟起得比平时还早。
“来了来了,别急!”庄越无奈的走出房门。
钟云衣站定,矜持的说:“我这也不是急,不过今日若不早些去占位,怕是没有好位子。”
今日不是坐堂课,位置越靠前,得到嫡传师姐的注意和指点也就越便利。平日讲功法还无所谓,无论坐在哪都能听得清楚,今天却不行,肯定会有人跟钟云衣一样,早早的就去抢位置。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这就走。”庄越关上房门,对面的沈倾打开房门,站在那里看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庄越颔首,表示伤药很好用,他好很多。
沈倾神情满意,对看过来的钟云衣和董莞点头致意。
明光的内门课程日和第二天白天的空闲,是他能避开其他人做事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能知道师叔下落线索的人,正好可以去细细了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