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地上迅速摆开了十个冰桶,虽说酒是指明了给祁寄一个人开,却不可能让他独自把酒上全,额外的九个服务生和祁寄一起,再加上三位专门调配的品酒师,一行人一同去了包厢。
包厢内的几张桌几已经被暂时清理了出来,服务生们鱼贯而入,经理也忙不迭地走了进来,热情地和各位富少打招呼。
然后,经理便走到桌前,想问候沙发上那位点酒的主宾。
裴俞声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人一眼,笑了一下。
没等经理反应过来,裴俞声已经站起身,走过去,从领头的祁寄手中的冰桶里拿过了那瓶路易十三。
冰冷的水珠顺着线条流畅的晶莹瓶身滚落下来,带着沁人的凉意。路过经理时,裴俞声在他身侧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包厢内还放着音乐,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嘈杂的背景音掩住了裴俞声的那句话,就算是离得最近的祁寄,也只听到了一点模糊的字音。
更不要说屋内其他人。
但祁寄站得近,他清楚看见正点头哈腰的经理瞬间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直接从油亮的鬓角冒了出来。
经理惶恐地看向裴俞声,张口欲言,表情近乎失态。
男人却看都没再看经理一眼。
他朝祁寄一偏头:“过来。”
祁寄依言走过去,路过经理时,他清楚感知到了对方的颤抖。
冰桶拿在十个人手里,开酒却需要被指名的祁寄一个人来。他站在桌边,先用印花餐巾布擦净瓶身水珠,分出海马刀的酒帽切割刀,去除瓶封,又用一条新的餐巾布擦净瓶口。之后,他又拿出开老酒专用的Ah-So开瓶器,从软木塞与瓶口的缝隙插入,将软木塞慢慢向上旋出来。
这一连串动作流畅熟练,有条不紊,落在旁人眼中,还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祁寄手指纤长白.皙,指尖泛粉,被深色酒瓶映衬出鲜明对比。纤细的腕骨微微凸起,优美线条延伸入形制规整的制.服袖口,更勾起人一探究竟的念想。
他单单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四周光线明亮,宛若舞台灯光笼罩。屋内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动作,目光灼灼聚集而来,连嘈乱的声音都安静了许多。
像被美景蛊惑,闲话都不及多说。
所有人之中,裴俞声站在离祁寄最近的地方。
是那种几乎是一伸手就能把人揽到怀里的近。
他看着祁寄开酒,看对方漂亮的身形和侧影。
酒是裴俞声点的,然而对自己的美丽毫无自知的男孩比价值六位数的豪酒更诱人。
等到第一瓶路易十三开好被品酒师接过去,祁寄正着手准备开第二瓶时,裴俞声突然走过来,停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的手臂擦过祁寄身侧,以几乎将人整个圈在怀里的姿势,覆住了祁寄的手。
触感冰凉,纤瘦,却并不虚弱,带着少年独有的柔软与力度感。
祁寄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温度惊了一下。
这距离太近了,他简直一回头就能碰到对方。隔着制.服都能感觉到男人的体温。
裴俞声的手整整比他大了一圈,甫一覆上,就将他的手整个包了起来。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微微.隆.起,掌心温暖熨帖,烫得人微微发怔,内里还带着些磨出来的薄茧。
祁寄向来敏感,被这薄茧一磨,指尖都生出些触电般的麻。
然而尚未等他生出反感,祁寄就不由想起了小时候教过自己打架的那个退役特种兵。
那人手掌上也有这种位置极为特殊的茧,叫枪茧。
事实上,不只是祁寄微惊,周遭众人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还在愣神,就看见裴俞声握着那服务生的手,用这种近乎亲密的姿势和暧昧的动作,帮人把Ah-So开瓶器塞入瓶口,将木塞缓缓旋出。整个开瓶过程并未因多一人加入而有所妨碍,动作依旧流畅,贴合若一人。
只是两人的身形本就有明显差别,裴俞声这么把人一圈,他们就再也看不全这被圈在怀里的服务生的动作了。
简直像是故意把人藏在怀里,不许旁人窥伺一样。
剩下的八瓶路易十三,都是被裴俞声和祁寄两人一同打开的,每开完一瓶,酒瓶就会被一旁的三位品酒师轮流接过去。
在华亭,像路易十三这种豪酒一般都是由专业品酒师直接开的,这回裴俞声指名了服务生开酒,会所依旧调配了品酒师过来,以保证客人能够最大程度地享受到顶级品质的美酒。
酒瓶被接过去,品酒师的动作一个更比一个专业,醒酒、转酒、倒酒,每个步骤都极尽优雅。醒酒器,pipette虹吸管,光之礼赞水晶杯,每种专供配品都高贵奢华。
简单一个倒酒的流程,就显示出品酒师们极高的业务水准,让人不由衷心称赞起华亭的底蕴。
裴二少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其他人自然不好再盯着祁寄看,他们就转头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