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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权打开手机刷微博,忽然刷到个十几秒的视频,他唉哟一声,“檐总,这不是你家里那位吗?”
赵识檐就着他递过来的手机看了几眼。
短短一分钟,脸色变幻几遭,葛权好笑,“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识檐真的不知道。
他不想听到那些戳心窝子的话,也不想操之过急,这几天都刻意避开江枝雾。
两人说不上话。她去熊鱼年度盛典的事情,根本没和他商量。
赵识檐那个表情,黑成了锅底。说是一下被人踩了尾巴也不为过。
就像是什么珍藏在家的稀世宝贝突然被公之于众,遭人觊觎似的。
葛权说了几句话都不见他搭理,“你至于吗?”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出门?”他还在钻牛角尖。
明白赵识檐是真的在动怒。葛权扯扯嘴角,又气又笑,“出个门都要找你报备?人家前段时间腿骨折,天天呆在家里等你回去,你是不是特满足啊?巴不得就这样吧。”
不接这种玩笑话,赵识檐依然冷着脸。
葛权无语看他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认真建议:“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回去了就打个笼子,把人关笼子里,这样她哪都去不了。”
赵识檐进了办公室,思忖片刻,没心思处理什么事务,坐哪儿都不踏实。
踱了一圈,走到落地窗前给赵识黔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二少,刚刚上台致完词。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心情颇好地喂了一声,“哥,什么事?”
“江枝雾为什么会去?”赵识檐的语气冷的掉渣子,强忍着没有翻脸。
他一副打电话骂下属的架势,让赵识黔心里一咯噔,从椅子上坐起来,装傻道:“谁?你说江枝雾?我不知道她也来啊!她来了??”
旁边人嗑着瓜子,“二少,您怎么不知道,江枝雾就在旁边桌呀。”
挂了电话,赵识黔指着他鼻子恨恨骂,“诶你怎么净给我找事!”
红毯秀和颁奖典礼结束,江枝雾坐在内场,看着满桌的佳肴,胃口稍稍欠佳。
有活动的赞助商来敬酒。江枝雾跟着同桌的人浅浅喝了一点,便放下杯子。
她不太能喝酒。
来敬酒的人喝嚷嚷,“怎么就喝这么一点。”说完又醉醺醺端杯去碰,“来来来,再喝一点。”
整桌的人都在看她,江枝雾不得不重新端起酒杯,刚刚放到唇边,手腕被人制住。
她转头,看到一张和赵识檐三分相似的英俊脸孔。
身边的人瞪大眼睛,赵识黔把江枝雾手里的酒杯取下来,懒洋洋地笑,“秦总见谅啊,我找她有点事,这酒就先不喝了。”
等两人离席,敬酒的人不了解内情,懵了会,后知后觉,“刚刚的…是赵二少的人?”
无人搭理他,大家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白痴!
是他哥的人!他哥!赵识檐!
*
走到酒店大门口,见到等在那的赵识檐。赵识黔也不敢多说什么,把人丢下就走。
江枝雾意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
赵识檐穿着黑色的长风衣,一身肃杀。他面无表情,上上下下打量她,嘴角抿住,不肯接话。
站在旁边的阿肯打破沉默,把臂弯的大衣递过去,“老板来接您回家。”
一路无话,车里暖气很足,她倚在车窗边,渐渐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家。
江枝雾刚刚被人抱起来就清醒了。
“我自己走吧…”她哑声开口。
赵识檐像是没听见,抱着她缓步出了车库,院子里连灯都没开,黑灯瞎火的。
本来想好好跟赵识檐谈谈,可江枝雾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具体是哪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又看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她便打消了交谈的念头,径自回房间卸妆洗澡,打算明天再说。
后半夜两点。
江枝雾正半躺着看书,门口突然传来响动。她懵然抬头,看到赵识檐走进来,反手带上门。
他穿着软质的睡衣,领口敞得低。
她瞪圆了眼睛,放下手里的书,动了动嘴,“这么晚,你来这干什么?”
“陪你睡觉。”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手肘搁在膝盖上,说的淡然,“我在这里陪你。”
意料之外的答案,她嗫嚅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不用了,你快回去睡觉。”
他只当没听见,动也不动。
夜深寂静,她闭了一会眼睛,不到五分钟,又睁开,叫他,“赵识檐,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为什么?”
她酝酿片刻,“我会一直想,你什么时候走。”
赵识檐目光很平静:“我可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