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用了关系,那个人很快就被抓到了,他这辈子估计就交代在牢里面了。”
“还有,我和叔叔说你去出差去了,你有时间跟他打个电话。等恢复好了,再随便扯个理由,这样他就不会太担心了。”
江枝雾点头,“谢谢你,阿清。”
李文清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吃,“我们之间说什么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支付宝,直接打钱。”
所有伤痛都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麻木,慢慢习惯。每个人都不例外。
到现在,江枝雾听好友说笑话时,也能笑一笑。
*
会议室,坐在上位的男人,眉目冷淡。
低沉的气压,让中亚几个部门的管理层大气不敢出,默默检查自己的PPT和报表,生怕哪出了疏漏。
中间休息十五分钟,赵识檐去外面透风。他前脚进了吸烟室,点燃一根烟。
后脚葛权跟进来,搭着他肩膀,“少抽点,太猛了,一身烟味等会想熏死你老婆啊?”
这段时间,赵识檐几乎拒掉了所有应承,一有空就往医院跑。连香港那边的合作,他都不去,直接推给赵识黔。
赵二公子被迫中止了一切娱乐活动,生活质量直接降低了一个level,从灯红酒绿变成清汤寡水。
天知道,他有多么盼望江枝雾赶紧好起来,就差去五台山拜拜佛烧烧香了。
嫂子不好,他没一天好日子过!
葛权一时顺嘴,忘了实际情况。他跟着去过几次医院。除非是病房里那位睡着,赵识檐一般只站在外面。
葛权忙改了话,“说错话了别介意。檐,我知道你难受。你抽吧,反正也熏不着人家,想抽就抽,别憋坏了。”
没搭理他的调侃,赵识檐摁灭烟蒂,又抽出第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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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窗开了一点,今天是深秋后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的影子拉的很长,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一丝暖意。
江枝雾整日闷在病房里,有些恹恹的。门锁轻轻转动,又停了一分钟,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听到动静,睁开眼,正好对上来人的眼睛。
一张疲惫却抵不住英俊的脸,棱角分明,是赵识檐。
两人相顾无言。
江枝雾很久没接触到阳光,皮肤白到泛青,几乎能看清淡青色细细的血管。
静默片刻,赵识檐问:“今天怎么没睡觉?”
听医生说,她晚上睡得不太好。所以下午时间,一般都在沉睡中度过。
江枝雾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阿清刚刚走,我还不困。”
在床前伫立片刻,赵识檐说,“东西我给你买了,不过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要累着自己。”
“什么…”江枝雾想了想,“是织东西的?”
“嗯。”
每天帮江枝雾换药的护士说,今年是十年一遇的寒潮年。她前天跟李文清提了一下,想趁冬天前,给嘟嘟织一副手套围巾。
现在也就上半身能活动活动。她纯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不至于闲的慌。
她声音低下去,道了声谢。
赵识檐也不再说话。他沉默下来。
“你好好休息。”他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名字。
“赵识檐。”静了一会,江枝雾从床上撑坐起来,“能帮我借个轮椅吗,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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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拉上帘子,仔仔细细,替江枝雾一件件穿上毛衣、外套。
她柔弱无力,在女人眼里,都别有一番风情。小护士抿嘴一笑,嘱咐道:“别吹着风了,你现在还有点虚,容易感冒。”
江枝雾点点头。
她的腿被小护士轻轻移到床边,轮椅停在两三米远处。
小护士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来帮一下忙。”
赵识檐微微弯腰,双臂穿过江枝雾的腋下,用最原始的环抱支撑她身体的整个重量,胳膊收的很紧。
两人像是拥抱的姿势,她的下巴被迫卡着他的肩膀。落到外人眼里,居然有些缠绵悱恻的意思。
过了会,旁边的小护士忍不住,略略提高了声音,“行了行了,别抱了,赶紧挪到椅子上,病人这样很累的。”
*
膝盖上搭了一条毛毯,江枝雾把手捂在毯子下面,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闷得久了,连蓝天白云都觉得好看新鲜。
“能去那吗?”江枝雾指了个地方。
她躺在病床上时,从窗户往外看。由于视线局限,刚好能看见到亭子外一簇一簇含苞待放的秋海棠。
如今近距离看,才发现它们已经开的热烈,花瓣颜色由弄转淡,很是漂亮。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
一路上,赵识檐也没怎么说话。
回到住院楼,刚好碰见主治医师。他刚刚查完房,看见江枝雾,笑眯眯地过来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