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溪谷蔺家老祖已过千年寿辰,儿孙至多已传至三十余代,现有嫡亲血脉传人不下千口。
蔺家老祖自知年岁无多,进阶飞升也早已不报希望,便在这最后的一段岁月里,减少修行,也不再过问修仙界之事,多抽时间陪伴年幼后人戏耍,以享天伦。
这一日,蔺家老祖正亲自指点一名资质不错的蔺家少年施展低阶法术,忽得管家通报,说是神技门门主等人登门求见。
“莫谦?”蔺家老祖眉头一皱,露出不耐烦之色:“他来有何事?让他进来吧!”
管家立刻通传下去,宣莫谦进府拜见老祖。
片刻后,莫谦进入蔺家府中,拜见蔺家老祖。
蔺家老祖扫了他一眼,问道:“莫贤侄有何要事?快说吧,本祖还要指点玄曾孙儿修习法术!”
莫谦微微一笑,说道:“晚辈只是陪同而来,要见前辈商谈要事的,是敝门的门主大人!”
“废话!”蔺家老祖瞪了他一眼:“神技门门主,不就是你莫谦么!难道你改投了其他门派?这倒是明智之举,再守着你那破宗门,也好景不长!”
莫谦正色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一直只是‘代门主’,和‘门主’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敝门门主姜大人,正在府外,等候前辈接见!”
“姜大人?”蔺家老祖一愣,惊呼道:“难道是姜岑姜小友?”
“正是!”莫谦说道:“本门门主大人,自始至终,只有姜大人一个!”
蔺家老祖脸色大变:“他,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其他补天者,也都回来了?”
莫谦说道:“这些问题,前辈还是当面问问门主大人吧!门主大人已经久候多时,前辈再不接见,恐怕有怠慢之嫌!”
“是,是!”蔺家老祖急忙说道:“请他进府——不,还是老夫亲自出府迎接!”
说罢,蔺家老祖在莫谦等人的陪同下,迎出蔺家府外,果然见到一个清秀青年,正在府邸大门外含笑而立,正是姜岑!
“蔺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姜岑抱拳一礼。
这一句“蔺道友”,让蔺家老祖一愣,姜岑以前再狂,毕竟修为不高,见到他也是尊称一声“蔺前辈”,但是此时却换了称谓,必有缘故。
他随即发现,姜岑的元气波动与以前迥异,竟然也已经是元丹期修士!
“他竟然又有机缘、进阶了元丹!”蔺家老祖心中大惊,硬生生的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姜小友”三个字咽了下去。
蔺家老祖急忙说道:“恭喜姜道友进阶并返回修仙界!姜道友来了,怎么不早说!直接入府便是,何必在此等候!”
姜岑笑道:“先前管家说蔺道友只说要接见莫谦,不见其他人,所以在下只好在外等候,擅闯蔺府,恐失礼数。”
“都是这些没用的下人,误会了老夫的意思!”蔺家老祖辩解道:“快快有请,让老夫略表地主之谊,以示歉意!”
蔺家老祖将姜岑迎入府中,极力客气招待。他知道姜岑好酒,还特意端来珍藏佳酿,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姜岑忽然放下酒樽,取出觉醒之剑,“啪”的一声扔在桌上。
蔺家老祖脸色一变:“姜道友这是何意?”
姜岑肃然说道:“所谓先礼后兵,如今礼数已过,就谈谈正事!蔺道友,出手吧!”
“念你身躯老迈,在下让你三招!三招之内,在下不用宝剑、只守不攻;蔺道友若能击败在下,此前恩怨一笔勾销;如若不能,三招之后在下便要出手反击,是生是死,凭尔造化!”
蔺家老祖大骇,说道:“老夫与姜道友无怨无仇,过去的恩怨也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已经了断,姜道友何出此言?姜道友登门问罪,又是何意?”
姜岑疑惑的问道:“蔺道友不知在下来意?在下三日前的信函,蔺道友没有收到?”
“什么信函?”蔺家老祖一头雾水,左右张望。
一名蔺家青年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蔺家老祖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封已打开的信函,呈给蔺家老祖,并说道:“老祖息怒,孩儿等人以为此信只是玩笑,又怕老祖气坏了身子,所以没有将此信呈给老祖过目!”
蔺家老祖接过信函,阅罢,已面如死灰。
蔺家老祖站起身来,手臂颤抖的指着那跪地青年,质问道:“这信中列举的侵占之事,是否属实?”
青年连连叩首,答道:“老祖息怒!当年破解机甲之术一出,神技门大势已去,修仙界人人都争抢着分一杯羹,孩儿等也只是趁机拿回一些原本就是本家的灵脉。”
“此言不尽实!”莫谦说道:“当初敝门从蔺家购买那三条灵脉,可是花足了本钱,价格十分公道;但蔺家收回这三条灵脉时,却是乘人之危,留下一纸白条罢了!”
青年脸色苍白,不敢反驳,只是不住的向蔺家老祖叩首求饶,很快额头都渗出血来。
蔺家老祖面向姜岑,躬身一礼,说道:“老夫管教不严,才让子孙犯下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