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叔兄言之有理。巩县在河洛之间, 从洛阳坐船来燕京正好。”
正好还可以赏赏洛阳到燕京的河岸风光, 和沿途百姓来个与民同乐。王安石大人想起官家会有的做派,又觉得牙疼, 把欧阳修大人逗的乐呵。
官家继续忙乎他的治水之事;快马加鞭来到了汴梁的白玉堂瞅着展昭从未有过的安心养伤架势,难免大吃一惊。
“你这是什么伤?真的中毒了?”大热的中午, 一路不停赶路被热的满脸通红的白五侠顾不得自己的风尘仆仆, 直接问道。
“本来是小毒,只是难以一下拔除干净。展某本以为慢慢的运功逼出去就好, 哪知道引发了旧伤。”展昭在那天被官家派人押着回到开封府后, 当然是要找到公孙大人问清楚他的伤势,结果他就听到了公孙大人对他身上的伤势变化的担忧。
白玉堂听明白后大送一口气, “及时发现及时养好就行。你可不能再和以前那样不顾身体了。
“这旧伤不彻底养好, 随时都是一个霹雳弹埋在身上。想想当年太宗皇帝腿上中的箭伤,过了十年还能复发。”
“展某明白。这次一定养好。”虽然是官家和包大人的临时起意凑到了一起硬是给他弄了一个假期养伤,可他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展昭想着公孙策给他分析的, 太上皇和老臣们要在朝堂上培养年轻臣子的计划,在心里叹了口气。
范大人、包大人这些人都老了;文彦博、狄青这些人也老了;太上皇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但是官家还将将十四岁,还没大婚,还没亲政。
“你这次来, 估计是一时回不去了。”知道他秉性的展昭给他倒了一碗沉香茶, 等他捧着碗一口气喝完,实话实说。
“我知道。你这伤估计要养个几个月。”旧伤哪是好养的?伤筋动骨一百天, 旧伤二百天能养好就是好运气了。白玉堂提起水壶自己倒了一碗, 又是一口气喝完。
展昭轻轻摇头, “官家的意思是让你在开封府代替我几个月。但我估计包大人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们考虑一下去燕京。”
“燕京有什么事儿?”白玉堂面色惊讶。
“燕京的事儿多的很。所以太上皇和老臣们认为朝堂上的年轻人太少了,地方上也不多。想要多培养一批人出来。”
白玉堂呆呆愣愣的好一会儿,张口想问,不知道问什么好。展昭也知道他肯定想不通,也没催他,干脆把这个事儿暂且放过,两个人聊起来自他们分别后各自做的事儿,俱是开怀又畅快。
官家在第二天见到白玉堂的时候也很高兴,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派人来宣白玉堂。
官家自以为爹爹和嬢嬢只是要表达一下他们对白玉堂的欣赏和喜爱,毕竟去年春节的时候时间太赶,想和这些人见见因为马上过节了没有见成;可是白玉堂却被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老两口身上的“媒人”气息给吓得没拔腿就跑。
哪知道他不想进宫天天窝在开封府又被同样记挂着这件事的包夫人给盯上了。白玉堂忍不住找展昭诉苦,“他们要干嘛?”
“年轻人嘛,到了岁数就要考虑结婚生子,然后生一串儿葫芦娃。”
展昭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们劝家里的儿女们多多生娃的语气,把白玉堂惊吓的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是不是官家说得?”白玉堂瞪大了眼睛。
“官家的原话是,大宋人都吃好睡好身体好,一家生五六个小娃娃轻而易举。”
······
“是不是到现在太上皇后还没和他说‘成人’的事儿?”白玉堂很好奇。官家是不是认为只要是“一家”,小娃娃就是葫芦结籽一样到了季节就蹦出来?
“太上皇后觉得没人规定男子大婚前必须要有‘教导姑姑’,再说了官家的年龄还没到十五。”
目瞪口呆的白玉堂觉得太上皇后比他干娘还可怕,他干娘再能干,也绝对没有这么多想法。然后他转眼又想到了展昭的婚事。
展昭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太上皇后已经派人去丁家庄接丁姑娘。展某估计,不日即到汴梁。”
白玉堂瞬间觉得太上皇后对自己好好。被展昭的“遭遇”对比着,心里头舒坦很多的他打起精神抓贼巡逻。很快,在丁姑娘一行人还没到汴梁的时候,七月七的乞巧节先到了。
汴梁城里头的各大相关店铺都开始售卖蜘蛛笼、神偶、七彩线、七孔针、“磨喝乐”等过节物事,各条街道上都有挑着担子大声吆喝的小贩们。官家因为被小李子提前提醒,从七月初四五就开始动手雕刻大宋人七夕里热卖的小玩偶“磨喝乐”。
还别说,官家端坐在凉亭里举着刻刀认认真真的模样,还真有一派大家的气度。
在他旁边画画儿的太上皇对于儿子的热情非常高兴,虽然他知道儿子于雕刻一道目前只能算入门的水准,关键是心意不是?
“磨喝乐”的样子像个胖乎乎的小娃娃,身穿荷叶制成的衣裙,手里还拿着一片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