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始失败了。”
死旸的爆发,天惊地动。
长日锟铻虽自囚刀堑剑囚,但并不代表他真的是囚犯。
能与魔始做朋友,与凌绝顶、暴君啸等创道级别的强者做对手的剑宗,岂容轻忽。
苍老的容颜,每一道褶皱都是对剑道更深一层的领悟。
他已经感受到,一柄剑,由北方而至。
但,这不是他要等的人。
长日锟铻双目阖起,不再理会。
而在另一边,一个长眉老僧盘坐高峰,任风吹雨打,身不动,心不移,宛如磐石。
“天机茫茫难测量,因果佛缘未到时。”老僧双手合十,低声诵念。
天穹上驾凤而至的倚情天似有所感,随即降下,“尽挹西江沧溟,步行云,青虹影深。扣舷独舒啸,肝胆冰雪,了无尘心。”
“阿弥陀佛,剑凤缘何入地海孤堡?”
剑禅觅心口诵佛号,缓缓起身。
“想不到吾如此出名,走到哪里皆有人认识。”倚情天冷哼一声,继续道:“今日我必往地海孤堡,僧者拦路,倚情天只好——杀!”
冷然一声‘杀’,气氛顿时变得寒肃,山巅之上,狂风呼啸。
为救时雨,他今日必取风月莫容性命,神挡杀神,佛阻杀佛。
“剑凤杀意满布,可否与老僧一说缘由,或有转圜。”
剑禅觅心双手合十,站在倚情天的面前,一脸慈悲。
“你?”倚情天眼睛微眯,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道出来意。
终究,倚情天并非心狠手辣之人,更不会全然相信袁无极的许诺。
他虽不擅算计,但也非傻瓜。
“原来如此。”
听罢倚情天之话,剑禅觅心神情微动,目光望向天穹中的浩瀚星辰,低声叹道:“变数!果然是变数啊!阿弥陀佛……”
“和尚,听也听罢了,也该让路了。”看着面前没有任何表示的剑禅觅心,倚情天眉头微挑,随即冷声说道。
“剑凤当真相信他能救出你想要救的人吗?”剑禅觅心回过头,突然问道。
面对此话,倚情天沉默以对,许久之后,才从牙缝中蹦出几字,“我没有选择。”
“不,你有。”
剑禅觅心念动之间,一道剑气在身前凝聚,“只要剑凤回返,说受老僧所阻,便可有他法。”
“和尚,看来你是死不让路了,既然如此,就休怪吾剑下无情。”
话已至此,两人谈崩,剑意相对,照眼刹那,已是刀光剑影。
身虽不动,但神却已然交锋。
禅剑、仙剑对垒一刻,便是极端变化。
两人眼中战意汹涌,意念交汇,双眼之中,映现出一场惊人剑斗。
这一战,是意念、剑境之争,快则刹那,慢则未定。
……
而在北海王城。
稷玄谷牵着慕灵风的手,已经接近死旸爆发之处。
纯白圣光将两人一起笼罩,排斥周遭死厄之力。
纵是稷玄谷根基深厚,真元浩瀚,但在死厄之力长久的侵袭之下,脸色也不由苍白了几分。
“师兄,我们……”
慕灵风显然也察觉此点,刚要开口,但见稷玄谷双眼一亮,快行几步,“我们到了,吾倒要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慕灵风只能压下,随着稷玄谷靠近核心。
深不见底的深渊之内,宛若连接着地狱,浩瀚死气从地底核心喷发弥漫,伴随森森鬼嚎,在死力之下已是凝聚出一道道死灵,挣扎着想要爬出深渊,向人世复仇。
“只是短短数日,便凝聚出如此多的邪灵,此地果然不可留。”
稷玄谷踏前一步,挡在慕灵风的身前,“慕师妹,我入内一探,你自己小心。”
“师兄放心,此地有我,无人可越雷池一步。”慕灵风背后云行剑入手,一脸郑重点头。
“好!”
话落,稷玄谷不再迟疑,并指一斩,一束金光由指间爆发,直射深渊底部。
浩光耀目,与暗绿死力相互冲击,整个深渊之内发出阵阵轰鸣,稷玄谷脚步一踏,脚踩神风,一瞬跃入深底。
“稷师兄,你可要自己小心。”慕灵风站在深渊边缘,阴冷之风吹动她额前浓密刘海,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深不可见底的黑暗,不觉露出一抹担忧。
“你还是小心自己吧!”
就在此时,一道冷语至背后传出,随即一道头戴兜帽,藏身黑暗中的黑袍人从浓浓死霾中走出,“万物之始,万物之终,是起源,也是终结!”
“何人鬼祟?”慕灵风蓦然转身,紧握长剑,冷声一喝。
“能见到吾,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不幸。”
欲魄手中权杖上的魔铃动荡,发出一阵脆耳铃音。
慕灵风心神一瞬恍惚,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她可最是精通术法之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