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打、的、吗?”
她加快速度往前走。
仍挡不住烦人的声音穿耳而来——
“好吧,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暮色四垂,目之所见,都沉浸在一片温柔的光亮中,许远航站在原地,目送那道失了淡定的纤细身影走入金碧辉煌的大门,他的视线平行上移,看到树木掩映间蓝灰色的阁楼尖顶,原来她住在这儿。
三中附近有名的富人区。
树枝间一只小鸟鸣叫着,振翅飞走,打断许远航的若有所思,他挑眉笑笑,也转身离去了。
路过网吧,他没有进去,直接回了家。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大壮看到他,急哄哄跑出来:“饭呢饭呢?饿死老子了。”
许远航进屋,从柜子里翻出两桶泡面,丢了一桶给他。
大壮接住,委屈巴巴:“又吃泡面啊。”
“不吃给我。”
“吃吃吃!”
大壮提着水壶去外面装水,经过许远航身边时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话都说不利索了:“卧槽远哥,你、你脸又、又怎么了?”
左脸印着掌印,右脸顶着淤青的许远航抬着下巴,斜斜地白了他一眼。
大壮不怕死地凑近仔细瞅了瞅,不敢置信地揉两下眼睛:“这是……”
巴掌印。
难道又是耗子那阴逼搞的?
大壮比了比自己的手掌,不对啊,号数小了,哪个男的手长这么小啊?何况江湖规矩,男人之间干架,拳头和脚都尽可以往除了命根子以外的地方招呼,没听过打架还扇人巴掌的,多娘们兮兮不是?
刹那间,大壮的脑子灵光一闪,难难难道是……桃花债?!
他更吃惊了。
许远航是什么人大壮还不清楚吗?就靠着那张左掌印右淤青也能帅得女生眼冒红心哇哇叫的脸,命中最不缺的就是桃花,从南巷一路开出省,不,开到海角天涯,只要他愿意,环肥燕瘦,随便挑选,可他倒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桃花是来一朵掐一朵,毫不留情,理由还特别冠冕堂皇:“烦人。”
这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大壮被对面飘来的冷飕飕眼神冻得浑身一个激灵,同时又抵挡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欲,一番天人交战后,他终于决定豁出去了:“远哥,有情况哦?”
不知哪位女壮士如此英勇,竟敢在南巷一霸脸上甩耳光,关键是还得手了,这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啥区别?!他除了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外,还要切记以后遇见得远远地绕路走。
大壮以为许远航会暴躁地发一通脾气,毕竟以往提到和女生有关的事他就会显得格外不耐烦,更别说现在还被人打了脸,又不能以牙还牙还回去,估计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呢。
可、他、没、有!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点进照相机,往两边侧了侧脸,画面最终定在左脸上,他饶有兴趣地看了又看,就像在欣赏什么稀奇艺术品似的!
大壮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不会是被打傻了吧?醒醒啊远哥,你被女生打了脸,还肿了啊,再怎么难以接受,铁板钉的事实它也改不了。谁让咱是男人呢,大度点,别跟女生一般见识。
许远航并不知道大壮内心戏这么丰富,他摸了摸脸,算不上疼,也是奇怪,换做别的女生,他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脾性,当然,也没有其他女生敢这么对他就是了。
生气吗?当时肯定有的,但此刻回想起来,好像更多注意力都在她的手上,绵软的,温暖的,落在他脸上毫不犹豫,看这掌印,纤长,根根分明……
“靠。”许远航抵着眉头,低骂一声,他这是在想些什么几把玩意,就跟个受虐狂一样。
见他脸上风云变色,大壮生怕自己会成为他的发怒对象,再怎么好奇也不敢往下打听了:“远哥,我去给你煮俩鸡蛋敷敷脸。”
“不用。”
大壮不懂:“为啥?”
难道明儿个顶着这张挂满受虐证据的脸去学校倍有面儿吗?
许远航反扣好手机,淡淡道:“浪费。”
哦呵呵呵呵呵呵。
大壮心底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这话从您老人家口中说出来,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他到院子里装了水回来,接上水壶底座,按下煮水开关,朝外边努了努下巴:“远哥,你屋子背面那栋别墅亮灯了,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啊。”
南巷和富人区仅仅一墙之隔,虽然隔得近,但两边的人谁都看不起谁,平日里更是互不来往,互不侵犯,大壮说的那栋别墅打从许远航住在这儿起就空着养老鼠,毕竟人家财大气粗,有钱任性嘛。
许远航没有留意过这件事,他闭着眼睛,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轻敲:“不知道。”
大壮握住拳头:“我不要私人小岛了,先定个小目标,买一栋这样的别墅吧。”
“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