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我听闻,这王..君,名声似乎有些不好...”
苏提巴有些疑惑的问道。
郑玄点点头,说道:“此人,行事向来无视礼法,性情乖张,与群臣不合,天子亦然不喜...”,听到他说着,苏提巴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为何此人还能担任司徒?”
他却是有些搞不懂,他为人机灵,又被郑玄留在了身边担任长史,早在听闻当今司徒要亲自来凉州的时候,他便开始四处打探这位司徒的消息,可是所听到的消息,都是甚么庆父,赵高,或者是请烹王节信这样的恶名,却没有打听到这位司徒的任何喜好,或者长处。
他实在搞不懂,如此一个品行恶劣,又与百官不合,甚至连天子也非常厌恶的人,怎么能够成为当朝三公呢?
“哈哈哈,因其才也!”郑玄笑着回答。
苏提巴依旧不懂,他只能在心里猜测,或许此人很有智慧,或者出身极贵。
他们早就接到了司徒要来的消息,郑玄对此并不在意,还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苏提巴想要为郑玄做些事,好好招待这位司徒,可是他也没有找到对方的喜好,到了今日,他们接到了驿站里传来的消息,这位司徒已经赶到了凉州,正在朝着姑臧县前来,出于对三公的礼仪,郑玄才带着他,出城门迎接。
虽然已经到了春耕时节,可是外面还是非常寒冷,不多时,苏提巴便已经是在瑟瑟发抖了,郑玄也有些不适,又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此人前来,苏提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此处寒冷,故而司徒未曾前来...”
“这...还是派人前往打探罢...”
郑玄还是与他回去了,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就这样又等待了数日,还是不见司徒的身影,郑玄这才有些慌了,连忙派人四处寻找,凉州也不算太安宁,他是怕这位司徒在凉州内出了甚么意外,他派出了苏提巴,亲自前往搜寻,自己却依旧忙碌着。
他忙碌的事情,便是在姑臧县里的那片棉耕地,他从商贾手里买了不少的种,这番便是要看看在这凉州内,是否也能够耕作出棉来,当然,在西域,棉也已经开始推广耕种了,若是凉州境内也可以,他还要试着往中原地区试种,此物对于抗寒,是有大用的!
郑玄亲自赶到了耕田外,数顷的耕田里,耕农们正在忙碌着,郑玄坐在牛车上,看着这些耕农们,又不断的询问那些官吏,询问耕种的进度与困难,正在询问着,没多久,苏提巴却骑马迅速的跑了过来,下了马,急匆匆的赶到了郑玄的身边,有些紧张的说道:“郑公,驿站言,那日夜里,司徒便已经赶路了..”
郑玄皱起眉头来,莫不是这厮出了甚么祸事,被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天下,恨王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若是他死在了凉州,自己就没有办法跟天子交代了啊,苏提巴显然也是如此想着,他颤抖着问道:“要不要派出整个郡县士卒,四处打探?”
“不必了!!”从田野里传出声音。
郑玄与苏提巴转身看去,一位带着斗笠的耕农缓缓起了身,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看向了郑玄,郑玄看了片刻,大惊,连忙下了牛车,拱手拜道:“拜见司徒!”
苏提巴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忘了行礼。
那人点了点头,从耕地里走着,拍打着手中的泥土,走到了郑玄的身边,从田野里冒出了不少的人,也纷纷站在了他的周围,此人正是王符,王符皱着眉头,说道:“我听闻那些老农言语,此地缺水,不易耕作,又问了问那些外域人,他们言,棉不需太多水,却定要温暖之处方可,此处春时如此寒冷,夏日如何?”
“夏日炽热...”
“如此大善,此物之耕作,倒也不难,若是能够在此处成功耕作,中原也是可以的,你还要派人前往域外看看,若是还有别的甚么作物,定然也要寻来....”王符皱着眉头问道。
“是...”
“我还知晓凉州不少地方都是比较温暖的,不能光在一处试种,那些地方,你也试试....”
“司徒,你是何时前来的...又为何在此,也不与吾等联系?”郑玄始终还是没有忍住,有些疑惑的问道。
“问这些无用的废话做甚么...”王符不屑的说着,又说道:“发给他们的犁都有些老旧了,这几日,我便用坏了一个,凉州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麽?”
不知为何,郑玄心里忽然对王符有了别样的敬意,他拜道:“是我疏忽,还望司徒恕罪...”
“不必如此,你比那些朝中公卿要聪明些,不过,也就中人之资,你身为一方父母,当事事亲为,懂了么?”
“多谢司徒教诲...”
看着将郑玄拉进耕地,不知在说些甚么的苏提巴,忽然觉得,自己大抵知道为什么此人会是司徒了,这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他连忙也跟了过去。
此后的数日里,王符领着郑玄,走遍了凉州很多地方,因为他原先在凉州隐居,也知晓大多地方的气候,他指出了很多地方,都是适合棉耕作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