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朕的冠军侯回来了!!”
天子大笑着,走了上去,段熲早已下马,站在一旁,附身大拜,道:“臣拜见陛下!”,天子上前便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哎,段君何必多礼?”
“段君为朕,除去了檀石槐这等心腹大患啊!又开辟了万里江山,将军之功,该受朕一拜!”说着,天子便要朝着他行礼,段熲吓得险些跪倒在他的面前,连忙说道:“此全赖陛下之圣明,使得天下大治,外敌亦然不足为惧,臣怎么敢受陛下之礼!”
听到段熲如此说,天子方才笑着起身,将他拉着,便要与他同行,段熲还是不敢,跟在天子的身后,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天子拉着他,带到了百官面前,百官也是纷纷拜见,陈赞,先撇开他们对段熲的厌恶不提,光是段熲的军功,就足以让他们尊敬了。
他这次出征,直接全灭了骚扰大汉边境数十年的鲜卑人,还设置了两个极为庞大的州郡,这等开疆扩土之功,如何不被众人所赞叹?
当进入雒阳城内的时候,段熲也是受到了诸多百姓的顶礼膜拜,他如今已然成为了大汉第一名将,在民间的威望之高,也就何休或许能够媲美,其余重臣都没有这个资格,穿过欢呼的人山人海,众人这才返回了宫中,天子为段熲召开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庆祝他的功劳。
宴会举办的非常隆重,歌姬,乐府,仪仗,所有在雒阳的大小官吏都是到齐的,除了何休,何休因为要照顾刘辩,故而请辞,宴会之中,段熲依旧是十分的拘束,他心里还是有着畏惧,宴会进行到了一半,天子缓缓站起了身,令人大声宣读段熲的功绩,以为赏赐。
随后,便是加进赏赐,这些赏赐,大多都是些名义上,比如一些如同何休一般的特例,比如加封侍中之类的头衔,在大加赏赐之后,天子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群臣都没有发现,唯独时刻注意天子的段熲,心里一颤,天子拿出了一份书信,拿给了身边的黄门,令他宣读。
“段熲扣押粮草三千石,取贺州官吏贿赂,如下...”黄门苦着脸读了起来,正在欢呼的众人,戛然而止,不知所措,黄门继续读着,一字不差的读完,方才又递给了天子,而段熲此刻,却表现的极为不堪,双腿都在打颤,他猛地在天子面前伏地,群臣沉默。
原先极为热闹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冷肃。
“呵呵呵,段君,可是朝廷俸禄不够?”
“臣有罪,臣有罪,还望陛下赎罪啊!”段熲慌乱的说道,这模样,让百官都有些不相信,这还是那个打得异族抱头鼠窜的大将军麽?转变如此之快,让大家都有些呆滞,只有天子,面色平淡,看不出他的喜怒,不时的微微眯着眼睛,段熲惊恐的倒在天子面前。
他本来只是想故意给天子一些把柄,让天子对自己放心,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反而是更加引起了天子的忌惮,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自己给自己掘好了坟墓啊,天子看了他片刻,对外叫道:“来人!带进来!”
听到这句,段熲吓得有些魂飞魄散,门外涌进来一些士卒,可是他们并没有携带武器,而是手持圆盘,其上被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天子上前,将上头的布匹扯开,里面却是金闪闪的黄金,极为刺眼,百官也搞不懂天子的意思了,段熲更加害怕。
因为在大汉,只有死时陪葬,才会用到如此多的黄金。
天子看着段熲,走上前,将他缓缓扶起来,指着黄金,说道:“段君若是缺少钱财,便跟朕说,朕绝不会亏待了任何的功臣,可是,百姓的,士卒的,是万万不能拿的,你将贪墨的钱财返回给众人,这些黄金便赠与你了....”
段熲顿时愣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天子,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就在方才,他都已经想好了遗言,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你贪墨受贿,可是,你击败鲜卑,保护一方,将功抵过,朕也就不罚你了,这些黄金拿着,若是不够了,再找朕来拿...”
“若是百金能换得边境太平,百姓富裕,朕宁愿倾尽钱财....让大汉永固,百姓安乐!”
“多..多谢陛下!”段熲起了身,朝着天子重重一拜,眼角掉落了几滴眼泪。
百官都为这等的君臣情义所打动,更是为天子所打动,不由自主的全然附身大拜,以袁逢为首,叫道:“天子圣明!!”,天子转头看着他们,脸色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段熲的落泪,百官的大拜而改变,他摇着头,挥了挥手,说道:“都起来,今日在宴,不可多礼!”
袁逢缓缓抬起头,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孝文皇帝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天子越来越像一个大汉天子,不对,是越来越像一个先汉天子,心怀天下,这才是为君者啊,随后,百官继续夜宴,他们看向天子的眼神,也愈加的尊敬了,段熲更是羞愧的险些哭了出来。
夜宴结束之后,天子醉醺醺的返回了后宫,去了宋皇后的永宁宫,进了宫,宋皇后便亲自上前,将他带回到了床榻上,又令人寻来汤水,亲自喂天子,天子笑着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