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市区的一间麻将馆内,烟雾弥漫,人声鼎沸,景黎闻着呛鼻的烟味,不自然的皱了皱鼻子。
他摸了摸放在包里的两万块钱,绕过几个麻将桌,才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上穿着一件沾满油渍的旧夹克,嘴里叼着烟头,此时正捞起牌桌上的一张牌。
“八饼!”中年汉子摸了摸牌,随手打了出去。
“八饼!我碰!糊了!”隔壁桌戴眼镜的男人喜笑颜开,将中年汉子打出的八饼拿了回去。
牌面一摊,清一色的筒子。
“靠!又点炮!”中年汉子将桌上的牌推倒,“真他妈的倒霉!我连输了一个下午了!”
中年汉子“呸”的一声,将嘴里的烟头按进烟灰缸里,眼角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景黎,直接伸手要钱。
“景黎!你这小兔崽子总算来了,还愣着干嘛!我的钱呢!快给我!”
“老陈,这是你儿子呀!”
戴眼镜的男人问道。
他问这话也是有些犹豫的,站在老陈身边的年轻人长的特别好看,他的个子很高,皮肤很白,软软的棕色刘海搭在额头上,一双很有神的大眼睛,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站在只有一米七多点的老陈身边对此明显。
戴眼镜的男人有一个正在追星的女儿,整天迷恋网上的一个小明星,整天哥哥哥哥的叫,可他看那个小明星,还不如眼前的年轻人十分之一的好看。
景黎听到这个问题,漂亮的眉眼微动,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包里的两万块拿给了中年汉子。
“我可没福气有这样的儿子,这是我姐家的,你们可不知道,他就是个灾星,我姐全家都被他克死了!现在也就剩我姐,也成了一个残废!”
老陈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倒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圈,这才对着外人说道。
“哦是吗!”
听老陈这么说,其他人都挺感兴趣的,老陈见状,立即和牌桌上的人说起来。
“我这侄子,从小就不讨人喜欢…”
景黎听着老陈的话,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讽刺,转身离开了那间充满了烟草味道的麻将馆。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公寓,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来。
墙上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转动着,景黎从书房的书桌里拿出一个本子,看颜色和页面的卷边,估计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拿出碳素笔来,在上面写道。
“六月二十日,两万元。”
本子上的其它的位置上,同样写着差不多的话。
有几千,也有几百,哪天哪月,都记得清清楚楚。
随后他又将本子重新存放好。
又能偿还了一笔。
景黎在心里默默念道。
想起陈建国说他是他姐的儿子,景黎的眼神里充满了讥笑与厌弃!
他单手捂住脸,仰起头靠在沙发上,黑暗里,既像是哭泣又像是肆意的笑声低低浅浅的传了出来,不停回荡…
*
清晨的无名山。
南知意睁开眼睛,缓缓的吐出口中的一缕浊气。
“第二个窍穴只开了一半。”
果然,开启第二个窍穴所用的时间,要比第一个多上许多。
无名山上的灵气比京市上的要浓郁些,杂质也少,只是这点灵气,仍不够她开通一个窍穴。
南知意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放在系统背包里的灵米和灵蔬。
难不成,真要种田?
第二个窍穴虽然只开通了一半,但仍然排出了许多毒素,南知意在浴室里洗了个澡,随手披了一件宽大的道袍,就出了房间。
整座道观大概占地两亩,还有一个后院,因为年久失修,整体看上去有些破旧了,南知意走下长着苔藓的石阶,来到道观的大殿,也便是供奉神仙的地方。
大殿里的环境很干净,看上去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只是南山已经去世了三个多月了,也不知是那个信众。
南知意抬头,看了看道观里供奉的三清四御,点了一烛香火。
如今的社会崇尚科学,道家和佛家均以式薇,香火旺盛的也只有几座名声显赫的道观,像无名观这样,山村乡野的小道观,几乎已经没了香火。
南知意有原主的记忆,原主小时候,道观里还是有一些香火的,南山也经常下山帮人解决一些怪事,算个命,甚至村民有人生了小孩,也会先找南山取名。
只是随着老一辈人的老去,年轻人几乎都不怎么相信玄学,认为全都是坑蒙拐骗的神棍骗子,不许老人们来山上上香,更别说给香火钱了。
南知意运行望气术,抬眼看着无名观的上方,竟然还有一丝淡淡的香火,只是这缕香火太过弱小,仿佛很快就会消散。
竟然还有信众?
南知意正惊诧不已,便听到有人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