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上房,晚食过后,一家子也进了书房,也谈起了这事。
虽说离年后还早,但也不能什么事都推到那时候再做,指定忙不过来。
季清月也不是舍得不家里的生意,就是怕人一走,没人管着,难免糟蹋了。
她想起这茬,就问季宸远该怎么办。
“地里的活儿肯定要找人管着,那些长工我信不住,何况我出门当官,也总不能让家里其他人吃糠,所以我打算把田地交给二哥那边管着,也不需要帮着做,只需要保证下面的长工下人不偷奸耍滑就行。”
“二伯的性子老实,若真闹出什么事,他怕管不住。”季清月诚实地说。
倒不是她看不起季宸松,而是一个人的性子怎么样,就注定一些事他解决不好。
季宸远笑道:“就是因为知道二哥性子老实,我才放心把田给他管,每年分他工钱,若是放在其他人手里,我怕把心养大了,我这二哥,却是不会的,你没看见我们家过得这么好,他也从不过来贪小便宜吗?”
“甚至过年过节礼物也没短过我们的,从未占过我们家便宜,甚至连家里有干活儿的机会,他也是把地里的活儿弄完,有空闲了,闲不住才过来挣点工钱。”
“他现在生活态度很好,不说村子里,就说我们季家,还只有他的心态最好。”季清月点头,季宸松的性子虽然软,但也是善良使然,踏实勤奋,在他身上也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可若二伯他娶亲了怎么办?女人总是还有些影响力的,我怕那女人贪心,对我们可是个不小的损失。”
季宸远其实想到这茬了,但这两年季宸松完全没有要再成亲的打算,何况家里有儿有女,又加上对孩子亏欠,他也曾问过。
季宸松说他不想再娶一个不好的女人对孩子不好,他说现在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他若事真娶了人家,肯定得负责,到时候两边都是亲人,难免会有失偏颇,若真因此伤害到两个孩子,有他后悔的时候。
总之说来说去,季宸松就是被季刘氏吓怕了,怕再娶了一个糟心媳妇儿回来,把好好的日子又做没了。
“短时间二哥应该没这心思,我除了打算让二哥看着田地以外,也会请老祖宗等人帮衬着。”
“至于石灰作坊,怕是要转让。”
“铺子这些就算我们去了京城也不怕,有管事定期给账本,交代情况。”
“囡囡,石灰作坊你看是直接关了还是转让,我都看你的意见,若是你还想继续开着,也可以让那些人继续干,至于管理,就挑个人。”
其实在季宸远看来是没所谓,他既然官复原职,随便在下面发展点副业,在郊外买些庄子,置办点铺子,轻轻松松,现在家里有本钱,他这官位又不小,还怕这点事都不好办?
就京城里那些当官的下面,谁家没个家产,虽然大多数都放置在当家夫人亦或者嫁娶媳妇儿名下,可还不是那一家子的,还不是靠男人的官职撑面子。
不然以每个月的俸禄,能在京城那销金窟生活下去才怪了。
天子能不知道下面的官员做这些?
当然知道,只要是正常营业,谁也不会去管,毕竟做生意还能带动经济发展,一般官宦人家,也要看底蕴。
身后家产足,自然做什么事都轻松,哪怕家里头的男人官职小些,那也是有底气的。
反倒是缺银钱的,哪怕是当官的,也总能闹出不少笑话来,有些是后宅闹笑话,有些就是当家老爷们儿闹笑话了。
季宸远让季清月别担心进京城后的花费,他再怎么说都是在京城生活了几年的人,怎么都还有一些暗桩,开点铺子不难,又加上白家那边也回京了,有一个外祖家罩着,自家怎么也不会过太差。
“爹,石灰作坊就转了吧,我们再占点分成就行。”季清月也不贪财,反正当初石灰作坊也是凑巧地开起来的,现在要走,她也不想以后属于自己的还被下面的人贪了。
说她小气吧,她又舍得给家里的下人提供吃穿用度,赚了大钱绝对会发大红包,但若是知道本该是她的钱被下人贪墨了的话,少一点她也觉得没什么,但次数多了,量大了,她就不开心了。
那是她的钱,该怎么花,应该她说了算,她可以给下人长工们提高福利,却不能容忍对方贪污。
可以说,季清月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不是自己的她从来不多肖想,捏着银子也能大方地请人。
甚至过年给下人们发的红包就有四五两的。
“成,那我明天就往外面说,要转了石灰作坊,看谁愿意要,就来跟我商量。”
“价格的话到时候再商量。”
“爹,那家里的下人呢,要带哪些人去?”
“跟在我们身边办事的,都要带去,在京城里更少不了人手,至于长工和那些干农活的下人,就留在这里,也算是在庄子上生活。”
“这么算下来,大概有十几个人了,也不算多不算少。”
“家里的马车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