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景全身被鲜血染红,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狼群的。
“嗷——嗷呜——”头狼拼死一搏,整个狼身跃起,狠狠朝他头上咬去。
谢凌景握紧匕首,只听见嘭的一声,头狼被割断喉咙,狠狠地甩在冰道上,滑出了很远的痕迹。
啪的一声。
远处传来谢招隐的惊呼声:“少爷,快跑,冰破了!”
原来那被甩出去的头狼身体实在是太大又重,加上不小的力道,瞬间把本就有些岌岌可危的冰面撞裂开。
“你先走。”谢招隐只听见这一声,就看见冰面嘭的一声,全部碎裂,谢凌景的身影也在他眼前直直地掉落在了冰河里。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匆忙回到岸上,脱掉衣服就要往水里跳。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马匹的声音,谢招隐动作一僵,捡起衣服就要躲藏起来观察情况,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老大,我们来了,公子在哪?”
谢招隐听见这话,大喜,竟是他们的人来了。
他顾不得穿衣服,连忙挥手:“快,快,公子掉冰河里了。”
那领头的侍卫一听,脸色巨变,瞬间挥手让后面的士兵去救人。
“不用了,我出来了。”谢凌景一身水淋淋地从岸边爬起来,他眼神冰冷,还染着血色,这是杀了太多的狼,杀气还没有消散。
“公子。”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
有人给他送上貂绒披风,因为来得及没有马车,只有马。
谢凌景挥了挥手,接过谢招隐递过来的里衣,去了丛林里换上,披上墨蓝色的披风,才从里面出来。
翻身上马,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我们走。”
“是,公子。”
谢凌景腰间还挂着那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酒壶,他骑着马,喝了一口,只觉得之前的寒意全部消散了。
谢凌景并不是那仁慈之辈,他的人先来,自然是要收拾了那群后来埋伏之人。
围剿了所有黑衣人,鲜血沾染了整个大地。
当他们赶到清河城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清河是北边最重要的关隘,绒族向来猖狂,多次进犯夏朝,这里可以说诞生过最多的将军,也代表了此处的残忍。
谢凌景刚进城,在这里驻守的将军何永明带着一群手下赶了过来,看见他一身华丽地坐在马背上,他脸色瞬间一沉。
心里就知道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都死了,心中忍不住捶了自己一拳。
面上他态度也不太好,十分敷衍地道:“殿下,您不是追踪绒族失踪了吗,怎么从这边回来了?亏我还派了那么多人混入绒族那边去找你,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流落到那边,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功夫。”
“是吗,那何将军又是否知道绒族这次能偷袭成功是因为什么?作为这个城的副将,我想你应该有理由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吧?”
“殿下,你这就说笑了,我要是能那么了解绒族,至于还是个四品武官么。”
“我要有着能耐,早就把绒族灭族,当上那一品封疆大吏也未必不可。”
“既然如此,你还在这说什么废话,不会去分析原因干正事?”谢凌景毫不客气的训斥让何永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四周的官兵们更是面面相觑,看着一向嚣张不事生产又偏偏身居高位,十分孤傲的何将军被训得像孙子一样。
之前谢凌景还愿意跟他维持表明的和平,就算是针锋相对,也不会这么明显,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他脸面。
如今谢凌景态度一变,站在他这一边的人也跟着变了,看向何永明的目光中都带着揶揄。
殿下本就身份尊贵,之前若非一直在布局,哪里轮得到何永明在旁边蹦跶。
“殿下,您作为主将,好像更应该反思自己。”何永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谢凌景孤傲一笑,“本殿下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过我看何将军似乎并不适合这里,我这就让人送你回京,顺便禀报一下‘实情’给黄爷爷。”
何永明大惊,“殿下,我可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副将,你也没有资格把我调走!”
“是吗,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算。”谢凌景眼神冰冷,挥了挥手:“来人,送何将军上马。”
“是!”
立马就有小兵走过来,强行把何永明送上马,为了让他不乱动,甚至还直接点了穴道。
何永明只能瞪着眼睛看向谢凌景,到这会儿他都不信谢凌景敢把他这么直接送回京城。
他可是二皇子的人!
谢凌景完全没看他,直接一扬鞭子,带着后面的手下,直接回了将军府。
“殿下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快步往府里走,一路上都是侍从与下人的呼喊声。
到了卧室,他第一时间叫人准备热水沐浴。
府里的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