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那婆子看到他的打扮,认出他的身份,大冬天的竟也不怕冷,把门关全打开,拉着他就往房间里跑,十分着急:“大夫走快些,我家夫人又吐了。”
丁树仁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扯着往宅院里走,季清月朝回过头来看她的丁树仁点了点了。
她跟谢招隐一起跟在后面。
绕过几个回廊,又过了花园和客房,到了一个房宇前,房门外面站着两个丫鬟,见到老婆子过来,其中一个忙迎了过来:“杜大娘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大夫,早上夫人不是刚吐了?我一见是大夫就把人拉来了。”杜大娘一脸讨好,说这话也带着邀功。
那丫鬟闻言点了点头,朝丁树仁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进去。
季清月因为是女子,又挎着药箱,陈家的下人只以为她是药童,并没有阻止她,倒是谢招隐这个大男人被拦在了外面。
内室很封闭,窗户都关上的,就连房门都紧紧的关着,而病人又在内室,里面点着大户人家惯用的香。
两人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一阵惊呼声,紧随着从床上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快来人收拾。”一个麽麽一样的老妇人低声吩咐了一句,丫鬟应声上前,两三个丫鬟跪在地上十分熟稔地收拾那位夫人的呕吐物。
季清月离得近,看了几眼,等丁树仁上前给她把脉时,她也十分清晰地看到了病者的状态。
也许是刚吐过,病患的脸色更青更瘦了。
她之前也学过中医,又加上空间里的百科全书,她如今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夫人是胃部有肿瘤,但光看症状她并不能确定,只能再接触才能确定。
“夫人,我先给你开一道治疗呕吐的药,你先用着。”丁树仁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位夫人的病比之前更严重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只中庸地给出解决方案,他抬手在旁边的桌子上写下药方,有丫鬟过来拿了他的药方就去抓药。
他做完这个,才想起带了季清月来,遂开完药后,见那位夫人呼吸平缓,是缓过这道气了,拱了拱手,提议道:“陈夫人,我这次带过来一位大夫,也许能找到你病痛的原因,还能给出更好的药方,我见夫人治病心切,便大着胆子推荐了。”
“呼呼…”陈夫人的呼吸很困难,也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她每天几乎都是难受的,这会儿大夫在,她心中升起期望,也不想再刻意掩饰自己的病情,听到丁树仁的话,她抬了抬手,站在床边的老妇人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夫人小心些……”
“既然是大夫,给我看一下也无妨。”陈夫人轻生道。
无人知道,她对每一个新大夫都充满了期望,期望眼前的人能把她病治好。
她再也不想躺在床上了……
“多谢夫人。”
丁树仁微喜,他本担心对方会因为季清月年龄太小不信任而不让季清月看病。
如今对方同意了,他打心底为季清月感到高兴。
他往退了出去,独自留季清月一个人在里面。
季清月上前,那麽麽见她拿出把脉枕,就要上前,眼中止不住地惊讶,伸手拦住了她:“姑…姑娘,你就是刚刚那大夫嘴里说的新大夫?”
她也许太惊讶了,说话都打结。
陈夫人秀眉也皱了起来,显然没想到她就是大夫。
但她病了后更加信佛,性子也慈善,见此倒没有像麽麽一样失礼,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轻言轻语地道:“麽麽,让这位姑娘给我把一下脉就送他们出去吧,记得不可为难对方。”
“夫人……”麽麽有些不快,但她也知道夫人心善,情愿自己累一下也不想为难别人,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得顺着她。
但对季清月这个在她眼中是来捣乱的人可就没多少耐心和好感。
她直接往季清月身后一站,摆明了让她摸一下脉就礼貌又强制地带她下去。
季清月只当没看见,她先摸了脉,心中有了成算。
季清月抬头看向陈夫人:“夫人,你是否平时吞咽困难,腹部不适,有时还伴随着腹痛?”
陈夫人本没把季清月放在心上,都想开口想让下人扶着她躺下了,听到这话,她猛的反应过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她问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姑娘怎么知道的?”
“夫人,我已经大概知道你的病情了,你不要担心,可以治好。”季清月微微一笑道。
陈夫人一脸惊讶,又带着不敢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也不等季清月回答,她看着季清月不过几秒就直直摇头,苦笑道:“不可能的,我都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找不出是什么毛病,吃药我也吃了半年了,却不见成效,小姑娘,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
季清月并不多言,只伸手放在她腹部,轻轻按压:“夫人,这里疼吗?”
“不疼。”虽然不知道她在干嘛,陈夫人还是下意识配合了。